她居高臨下望著她,嘴角還是上揚著,嘲諷卻顯露無疑,「不過是個喪家之犬,還想和我談條件嗎?若是當時死戰,我還能敬你有個人樣,現在倒想跟我耍威風了?月清,把這群蛀蟲拿起來,趕到凜州去放牛羊。」
兩代為質之屈辱,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如果她吩咐的是別人,可能還會顧忌著她酒醉,不會輕易動手,但這人可是仰月清,向來是唯她命是從。
她放下酒杯,真的要去捉人。
王寧忙阻止道:「月清,郡主醉了,你難道也醉了不成?」
王寧是山花燃的母親,說起來,她也是這裡除武神音和謝瓏思關係最近的人。她和謝瓏思一起長大,從小到大的情誼,當然要比別人深厚。
仰月清對於王寧也是敬重的,有些躊躇,望了一眼好像真醉了的謝瓏思,「這……」
她當然選擇聽謝瓏思的,但郡主現在好像真的醉了。
山花燃在一旁嘟囔:「娘你為他說話幹什麼啊?」
謝瓏思道:「就是,為他們說話幹什麼?一看到這些狗東西在我眼前轉悠就來氣。」
話雖然這麼說,她卻轉了個方向,看向離謝逸最近的吏部尚書道,「聽說許卿從前最得聖寵,肯定最知曉他們的罪行。我倒是想聽聽許卿的意見,這廢帝該如何處置呢?」
吏部尚書面相倒是中正堅毅,此時殿內所有眼睛都齊齊聚於他的臉上,後背冷汗不由冒出來,「臣,微臣以為,陛下既然接受投降,就應信守諾言,善待廢帝,善待宗室。」
謝瓏思哈哈大笑幾聲,看不出來心底是什麼情緒,又笑眯眯點了戶部尚書的名字,「莫卿怎麼看呢?」
武神音一直是看熱鬧的心態,母親是最擅長裝瘋賣傻的,這番借酒裝瘋,看看這波大臣是什麼德行也不錯。
何況,就算母親真的要把謝逸一家打發去凜州也沒什麼好說的,謝濯此刻應該被綁到了她床上,辛皇后又是母親的人,其餘人怎麼樣,跟武神音有什麼關係?
對了,還有個謝端月,之前一直被針對,就讓她留下來給當個宮女,天天給自己洗衣服好了。
提到戶部尚書莫志,她才提起精神來。
這不是那那個迫害阮家姐弟的老東西嗎?
莫志今年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上下,面白無須,面容秀美,年輕時的風采還能看到。
武神音聽說過他的事跡,世家出身,又是那年的探花郎,自然是意氣風發一時風光無倆。志得意滿打馬遊街的那天,不知他是否也會想起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呢?
面容還未完全衰老,雙目就已經渾濁不堪。
莫志望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謝逸,謝逸當皇帝的時候,他的待遇和親王也沒有什麼區別,他的兒子更是在謝逸眼皮子底下長大。
可如今,如今,夫妻尚且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當飛,何況他一個做臣子的呢?
莫志當即有了主意,恭敬道,「微臣以為,廢帝發放凜州並未違背當日之諾,凜州人傑地靈,也算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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