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道:「母親說的是,我也覺得這些世家的人都自視甚高,以前謝逸理政的時候,想著左右皇帝也就算了,如今母親稱帝,這些人居然還敢如此,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這話是說到了她心坎里,周白魚道,「阿音說得對,正好按著舊例,等年後開場恩科,不論家世,以才選人,把這些人都換下去。」
武神音心中微動,略微試探道,「如今朝中女官,多是鏡州舊部,這次科舉,母親可有意准許女子做官?」
周白魚看了王寧一眼,才笑道,「不愧是我女兒,比王寧這個老古板強多了。女子當了皇帝,那女子肯定也能上朝做官。我以前就常說,那些男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次恩科索性直接男女混考,誰有本事誰當進士!」
武神音道:「母親所言極是,可女兒想的是,這是破天荒頭一次的事情。以往唯有舉人方才有進京趕考的資格,可恩科在明年三月,現從童生秀才考取功名,恐怕是來不及了。」
周白魚此時也才發現不妥之處,她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就算當初造反,本來計劃也是等武神音從上京回來之後,可中間又鬧出了休夫的事情,一下火氣上涌就忍不住提前了幾年。
武神音忙道:「依女兒看,這次恩科不如先試試水,只讓上京有才學女子參加,讓那些原有舉人還考他們的,今年先增加一場女科,等到三年後,那時候女子功名制度也已經完善,再男女同場各憑本事也不遲。」
周白魚道:「有理,就按阿音說得去做。」
武神音微微一笑,隨即又順水推舟討要了這次主考官一職,周白魚沒多說什麼就輕巧給她了。
之後和王寧一起出了殿門,外面正是青天白日,然是冬日,日光稀薄,宮牆深深,陰影處總比光明處要多得多。
那位年事已高的左相告老後,這個位置就由王寧補上,依照她和皇帝的情分,也沒人會說一個不服。
武神音還記得小時候的場景,她和山花燃去辦公的地方玩,周白魚看起來總是悠閒得很,但王寧和山子倉夫妻二人卻都忙得腳不沾地。
王寧率先開口道:「殿下到底年輕,思考不周,本次科舉本來就是為了打壓世家,可上京本就是世家雲集之地,能過讀書識字的女子又一定頗有家境,殿下此舉,不還是抬舉世家嗎?」
武神音皺眉道:「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呀,這次女子科舉,母親勢在必行,若是不設置參考門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來,於各地官兵也是個不小的挑戰。母親又不肯從童生秀才一步步來,也只能如此了。」
王寧默然,半晌後也道,「也只能如此了。」
在皇城處分開,山花燃被一併拎走,武神音頗有些寂寞之感。
這些寂寞的感覺跟山花燃不一定有關係,卻在看到谷藕生傻樂著跑過來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周白魚身邊尚且有一個王寧,她身邊卻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年關將近,那幾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也放了年假,武神音終於能清淨幾天,反正也無事,索性直接回了寢殿。
讀書寫字,不如調戲謝濯。
去的時候正好在用午膳,武神音想一起吃,下筷子的時候卻狠狠皺眉。
嫌棄地用筷子翻了一圈兒,雖然都是葷食,但都是最肥的肉,就連唯一的湯上都漂著厚厚的油花,看了就讓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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