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濯沉默片刻,摸了摸她的髮髻,「……會不會是因為我?」
武神音道:「你又胡思亂想,絕不可能是因為你。」
這不是她安慰謝濯的,剛才片刻,她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最後得出結論還是最讓她不高興的那一個:
她和周白魚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父親說戈泊文最會討人歡心,仰月清說戈泊文和她的阿姐最為相像,王寧也盛讚戈泊文和年輕時候的周白魚身上那股勁頭一模一樣。
這麼想來,周白魚會喜歡戈泊文才是意料之中。
可就算是這樣,武神音還是很不服氣。
周白魚之前口口聲聲都是說,血濃於水,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額,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讓戈泊文當了上京牧,別人會怎麼想她的親女兒呢?
又或者說,她本人就有這個意思?
武神音越想越生氣,過去自己十幾年在鏡州,也不見周白魚對自己如此,她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現在倒好,自己離開鏡州不到兩年,還是到上京來當質子,她居然多出了一個不是親女兒勝似親女兒的後輩,還要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分給這人?
早知道,那些往鏡州送去保平安的書信,就不應該報喜不報憂,她們這些人,周白魚、仰月清、王寧她們,估計都以為自己在上京城這一年多,在辛丹晴的庇護下過得很好吧?
不不不,更可笑得是,就算是事成後,周白魚要是真對她好,也會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和辛丹晴鬧到這種地步!
更別說還有謝端月,之前在皇宮那麼針對她,卻這麼輕飄飄地放了過去,一句話都沒有問責。
她真的不相信,這麼大的皇宮有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鏡州的內線都沒有。
細數起來,再久遠不說,就只輪在上京為質這兩年。
朝廷的命令不好違抗,武神音可以理解,但就這麼把她託付給一個不能完全信任的盟友,那副可笑的通知信甚至沒和辛丹晴達成共識。
造反起事也不顧她還在上京,造反成功後也從未多問一句她在上京過得好不好,現在更是冒出了一個戈泊文。
是她樂觀得過了頭,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血親又怎麼樣,難道是真能做到一輩子同心協力嗎?
對了,霍娓對她的刺殺還歷歷在目呢,崔家不也是血親嗎?
可現如今,她除了依靠著這一點兒可憐的血緣關係,居然其餘依仗一絲也無,鏡州新派唯周白魚馬首是瞻,估計不說全部也是一多半都會站隊戈泊文了。
上京舊派又人心惶惶,雖然對她的評價比對周白魚的鐵血手段好了那麼一點兒,但這一點兒是完全不夠的。
原本是想著從這次恩科裡面挑幾個人拉攏一下,改善一下無人可用的境地,現在看來,僅僅是拉攏也不夠了,她急需自己的親信。
前路道阻且長,武神音不由嘆了口氣,摟住謝濯的腰,繼續在他懷裡蹭了蹭。
謝濯:「……可惜我不能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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