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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垂眼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謝二夫人便道:「你與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李嬤嬤眼中閃過一絲陰暗:「若我說,奇芳閣那位不安分,若夫人真讓她生下庶長子,日後新進門的奶奶再拿捏不住她,只怕咱們四郎的後院就會成為全燕京的笑話,還不如....」

謝二夫人是個心軟的,嘆口氣道:「都七個月了,造孽啊!我吃齋念佛,哪裡能做這種事!」又道:「戩兒喜歡她喜歡的緊,我又能如何?好在戩兒也是個懂事的,知道那女子只能做妾,沒爭著鬧著為她討個正頭夫人當,我便容了她了。這程大姑娘相貌和家世都算不錯,也不算太辱沒我兒,再看看吧!且還有段日子,只要能讓那位在前給新婦敬了妾室茶,她肚子裡那個就不算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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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甯這一夜卻是翻來覆去不得安枕,一直到了後半夜,月亮爬上遠處巒頂,她這才漸漸合上眼。

竟做起了噩夢。

她很快醒了過來,因出了汗,一身雪白緞面的中衣緊緊貼在身上,像蒜皮一般。今天晚上,本來是雲蘿值夜,宋嬤嬤不放心,將她趕走,自己堅持守在了外間的榻上,聽到內室傳來窸窣響動,一骨碌從榻上起身,舉著燭台就推門走了進來,邊走邊憂心地喚道:「姑娘可是又夢魘了?」

少甯怔了一下,點點頭。

宋嬤嬤走到床邊,將燭台放在小几上,去隔壁端了銅盆進來。

小姑娘這些日子總是夢魘,白日裡又受了驚嚇,宋嬤嬤存了心,用了晚膳便沒讓小廚房的炭爐熄滅,溫了一大鍋熱水,此時正派上了用場。

她將帕子打濕,給少甯輕輕擦著後背,擦完,又換了乾淨的中衣,抱著小姑娘安慰道:「姑娘莫怕,奴婢陪著姑娘。」

少甯怔怔望著頭頂的承沉,死寂了許久,突然嘴巴一癟,抱住宋嬤嬤便痛哭起來,直哭得撕心裂肺,抽抽噎噎。

「姑娘,」宋嬤嬤亦是紅了眼睛,一下下為她撫著後背,「你莫怕,你莫怕呀!」

直哭了一盞茶的功夫,少甯這才平靜下來,軟軟趴在宋嬤嬤肩頭,哽咽說:「嬤嬤,只怕我就是真嫁了出去,也得不了清淨,這可該怎麼辦呀!」

宋嬤嬤這才知道,白日裡姑娘說無人敢硬讓她做妾,是在寬慰她。

一時只覺棘手。

主僕二人俱是溫柔周全的性子,此刻遇到這般天大的難處,又不知該如何化解,為難之際,只得抱頭又痛哭了一場,這才相攜睡去。

翌日,少甯穿戴妥當,來到寒山院。

甫一進來,秦嬤嬤便迎上前來:「姑娘來得早,老夫人昨日吃了幾盅酒,現下還睡著,不若去正堂等上一等,二房的四姑娘也在。」少甯聽著秦嬤嬤的話,倒是有些詫異起來。

小丫頭們掀了珠簾,她進的堂來,就看到一個身著淺粉色對襟寬袖襦裙,鬢邊簪著一對玉蘭絹花的女子站起了身:「表姐。」

正是程立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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