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和尚抬眼望向前方,道:「過些日子便是她的忌日,你許久沒來了,不若先去前院為故人添一柱香吧!」
程之衍方才爽朗的眉眼重新歸於內斂,垂了眸,點頭道好,「您先回房間,過會兒我去尋您。」
清遠和尚點點頭。
程之衍下了曲廊,到了空院前,推開門,只見窗明几淨,無一不雅,一個老僕正縮著脖子在桂花樹下打盹。
已是七月末了,雖早晚也有涼風,但日中這時陽光正熾,小院種著的桂樹,也似被裹了碎金,一片璀璨。
他沒驚動人,輕手輕腳進的房來。
房間陳設簡陋,只一床一榻,並一張書案。書案正中擺著一張檀木小几,几上置了香爐,香爐左右擺著一些名人字帖,墨寶畫卷,並幾方寶硯,幾色筆筒。
書案另一邊是一白釉汝窯花斛,斜斜插著幾束桂花,一時香氣陣陣。
程之衍走過去,略停止了片刻,抬手放到香案小几上空摩挲幾下,忽然軋軋聲響,牆體裂了一條手臂長寬的佛龕出來,佛龕上卻不是菩薩或佛陀,只供奉著一張女子畫像。
雲髻峨峨,眉如翠羽。
仔細看,那女子眉眼同他依稀有幾分相似。
程之衍點了香,跪下來,輕輕笑了笑,笑容噙了幾分苦澀。
「阿娘。」他停下來,頓了頓才道:「許久沒來給您上香了,您可還好?不用掛念我,我過得挺好的,只最近朝中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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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和尚正在堂中等著,見程之衍出來,抬了抬手,「請吧!.」
程之衍望著大和尚促狹的笑容,突然雙手合十,規規矩矩行了個佛禮,道:「這些年,有勞世叔了。」
清遠和尚驀地一頓,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摩挲了棋子片刻,便苦笑道:「我原也是個廢人了,留在這裡幫你照看著她,已經是我此生想做和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你.....不用介懷。」
程之衍環顧屋內,見陳設比母親屋中更添蕭索,心下翻湧,滯澀道:「世叔,我在燕京方置了個宅落,五進的,買了奴僕,配了護院。您搬進去吧!也好為我掌掌家。」
清遠和尚抬眼道:「你想搬出程府?」
「不是現在,」程之衍跽坐下來,自沏了盞茶,飲了兩口才道,「只我的身世您也知道,一旦揭穿,父親是斷斷不會容我留在程府的,我想過了,屆時便將祖母也接出來,你、我,祖母我們三人清清靜靜的過日子。」
「你雖不是他親子,可這麼多年…」又嘆氣道,」我當日是自願淨身入王府的,為了她,我不後悔,照外面人的說法,我現在就是個太監,你,當不必如此敬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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