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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甯:「入夜後,可有誰來找過我?」

宋嬤嬤將頭髮打濕,抹了香梨軟膏上去,輕輕揉著,道:「酉時過後,老夫人便察覺到了不妥,大夫人遣了丫頭過來問,奴婢按照老夫人吩咐的,只說,您由雲蘿服侍著去問診了,酉時過半,老夫人親自來棲梧閣坐鎮,無論誰來,都說您已回府,只頭疾難受著,誰也不見。老夫人親自守著,又將四面都閉了門窗,關得死死的,倒也沒人起疑,只後來戌時三刻時,大姑娘和三姑娘結伴來了一回,說是探病,老夫人留她們在正廳吃了盞茶,說姑娘你正睡著,將人強行給趕了去。」

少甯點點頭。

圓桶內熱水沒過胸口,氤氳熱氣白線似的上升,先頭散進去的花瓣已經鋪滿了水面,密密麻麻,滑過人的肌膚,有些發癢。

纖柔白潤的女孩貼著桶壁,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宋嬤嬤道:「姑娘,可是覺得有不妥的?」

少甯忽然伸出玉手,在水面上撈了兩下花瓣,又重重將雪臂捶到水中。

銀珠飛濺,在半空中劃成數道弧線又重新滴落入桶。

隔著水光氤氳,宋嬤嬤見少甯臉色沉得可怕,手上一頓,「姑娘?」

忙放下梳篦,蹲下來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少甯眸光轉至窗欞,「長公主殿下贈了一支累絲金釵給我,方才回府前,大表哥已派人自那莊子裡尋回還了我,你明日拿了,尋個信得過的郎中,讓他仔細瞧瞧這上面可有不妥?」

宋嬤嬤臉色一變,詫道:「姑娘是懷疑今日遭人設計了?」

少甯點頭,「我身子雖算不得太強健,但也從未鬧過什麼頭疾,今日剛受了這金釵,不過戴著同那宣平伯家的小娘子多吃了一盞茶,時機竟那樣巧,當場便發作起來。」又道,「原本程家慣用的馬車夫,外人摸不清內情,誰敢輕易出頭收買?且程府的下人,身契無一不是在男君手中,或是在女君手中攥著,他即便見錢眼開,總也要想想自己家中其他人的退路。」

嬤嬤明白了,「姑娘是懷疑幾位程家小姐?」

少甯說是,「我去赴宴最初是大姑娘開口相邀,簪花宴中二姑娘因魁首之事也對我十分不滿,三姑娘更是一反常態,竟站在廊下便同我攀談起來,以她往日為人,正是該哄著二表姐,同我疏遠之時,為何熱絡更勝往昔?緊接著又發生這種事,實在是不能不叫我多想。」

嬤嬤點頭,「您方才說,那宣平伯家的小娘子同您吃了茶?會不會也有可能是這茶有問題?」

少甯想了片刻,搖頭道:「那小娘子我瞧著心無城府,倒不像是個會做這種事的,且我同她也沒利益糾葛,你不知道,今日,不對,已是丑時,是昨日,昨日宴上不知為何,長公主突然抬舉了我,連帶了那鎮國公家的張夫人也對我另眼相看,赴宴的幾位娘子,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呀!」

宋嬤嬤想了想,腦海中倒是勾勒出了那種畫面,「我們娘子貌美,幾位夫人喜歡也是應當的。」

少甯搖頭,「齊大非偶,長公主是誰,抬舉誰不是抬舉,為何偏偏是我?這裡面定然是有咱們不知道的緣故在裡頭,白白惹了人眼,禍事便會接踵而至,我不喜歡。」

嬤嬤道是,說:「那天亮奴婢便尋個藉口出府,拿著這釵子尋個郎中好生問問。」

少甯說好,又道:「也保不准,沒準還真是那杯茶的事,只是目下,這茶咱們肯定是查證不了了,我昨日近過身的外物,便只剩下這麼一支金釵,總要查過我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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