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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沉吟點頭:「世侄說的也是,今日遭逢艱險,也是飛來橫禍,待我回去,定也要同我家老爺好好說道說道此事,咱們燕京地界,竟有這樣的賊子,青天白日便如入無人之境,實在讓人害怕,這防衛也忒鬆懈了些。」

少甯坐在程之衍左手邊,張夫人坐在程之衍對面,而張垚坐在張夫人右手,察覺到他有意無意的視線,少甯忍不住有些心煩,偏了偏頭,接話道:「這燕京防衛,向來是由南衙禁軍管著,可我聽說,因官家登基日淺,新的將領一直也沒選出來,似乎是由殿前司都指揮使韓大人暫代,想來也是宵衣旰食,顧不過來罷了。」

張夫人這才想起這程之衍也任職殿前司,同那位韓大人是上下級,便改口道:「李娘子說得是,可能也是快歲末了,多少牛鬼蛇神都等著過年了,你們再出門,還是帶著家衛的好,這孤零零地滿山跑,若再遇到這種事可該怎麼好?」

張夫人也是奇怪,雖說是表兄表妹的,可山下遇到時,他兩人都沒帶著下人,莫不是來此偷偷幽會的。

少甯自己磊落,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聽了這話不免有些羞臊。

程之衍出來解釋道:「夫人提醒的是,也是我的確有些托大了,這些日子一直忙禁中的差事,今日休沐,幾個妹妹和弟弟又鬧著要求藥,便帶著他們過來了。年紀輕輕的男孩子,鬧著非要進山狩獵,這種山地能有什麼好獵的,您瞧,這不就遇上了刺客。」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夫人點點頭,小孩子們一起出來玩,走散倒也是常事。

少甯鬆口氣的同時,不意撞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聽母親說,李娘子平日裡喜愛讀志怪,不知可聽說過前朝韋尚寫的那本《鎖心鈴》,此書筆法老道,遣詞造句也極為飄逸,故事鮮活有趣。只是隨著一場戰火,上冊已經遺失了,早些時候,資政殿大學士修撰前朝文史,我曾去幫忙校對過幾日文書,曾有幸在國庫館閣中見過下冊,因不是什麼機密文要,便奏請了上峰,謄錄出來,母親說是可以轉贈的,既娘子喜歡,改日我…我讓下人送到貴府門上,贈與娘子。」

少甯聽著他這啻啻磕磕的託詞,倒是想起另一樁。早上出門前,大表哥似乎也主動給她書了,難道?

她將二人神情對比,一個眸含春水,一個閒庭自在。

不一樣,那就是自己方才想錯了,大表哥是真的疼惜表妹,而這位王公子……

她再看一眼,郎君眼裡的柔情幾乎要溢出眼眶,不免警鈴大作,不自在動了動,客客氣氣道:「郎君好意,少甯心領了,只是此書珍貴,我擅自拿來抄錄,不免有所不敬,再則…」她輕輕皺起了眉,「老夫人近日說我舞文弄墨,實實在在與咱們女兒家的行止背道而馳,這些日子正想著禁我的足,讓我修習女紅呢!這不,我這才趁著今日松泛,想先出來走走。」

第51章

她同程老夫人談話,又是這種女兒教養的瑣事,便是連程之衍也不可能知道,所以這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還帶了幾分閨怨,軟雲一般道,「只能辜負郎君的美意了。」

張家這樣的家門,不可能讓她入府做正妻,而張垚此人,雖則面如冠玉,俊美非常,但當著她的面就一臉春情,背後也絕非是個處處謹慎之人,一不小心再在別人面前露出個首尾,她的名聲就全完了。

若她當真對他有意,或可爭一爭這正妻之位,先不說能不能爭上,只目下,這張家公子一臉對她情根深種的模樣,實在讓她不喜。

她得從一開始就斷了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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