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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喜絹花匠氣的她,在鬢邊悄悄攢了一朵藍色鳶尾。

文碧清輝,唯一點藍,讓人心折。

少甯記起來,那鳶尾花還是這三表姐那次跟著程立嬈到防禦使家做客,為那家小娘子畫了許多繁複雅致的花樣子後,那家的夫人特意相贈的。

據說這樣一盆鳶尾,大約需要一百貫。

卻被她今日戴在了頭上。

少甯不動聲色,向後退了退,望向青梧院。

目光收回,又先後落在程家姐妹和張垚身上,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程立雪今年便要出閣,這段日子被老夫人拘在出雲閣中繡花。

美其名曰:修身養性。

此舉正合了江氏的心意。程立雪不能出門,柳氏自然也只能窩在那一方小院中。兩個賤人都不能在自己眼前晃,她樂得眼不見心不煩。

江氏端眸望去,見張家夫人攢眉蹙額,而一旁的張二公子也是一臉悵然之色,不由攥了攥手指:「怎麼,姐姐這是慍著了?」

自打她通過小姑子打入武將之門貴婦圈後,同這位張夫人也算勉強能說得上幾句話了。

初二那日,自己那便宜兒子前腳離開寒山院,她後腳便得到了消息,若有心,倒也可以遣人去張家報個訊。

然則,她心中相中了這張家門第,而這張二郎君痴戀李少甯那個天煞孤星,實在讓她不豫。

她算計著,若不趁著這機會,一棒子敲醒那愣頭青,嬈兒日後便算是進了張家大門,也是甩不清的積黏。

所以她故意沒讓人去知會她,就是等著今日,好叫這少年郎親眼見到他喜歡的人同別人定了親,也好徹底死心。

張夫人也不傻,勾唇一笑,道:「姐姐我哪有那個氣性,不過方才在寒山院坐了坐,你家大郎好大的派頭,那聘禮堆山碼海,我們竟是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再說了,這剛過了初五,正正算是年節呢!我們也不好總在這叨擾老太太。倒是妹妹你,前些日子寧大學士家的賞梅宴上咱們剛見過,令郎的婚事已定,這樣的大喜事,怎麼也沒知會我一聲,瞧著是怕我同你討喜酒吃,怕吃窮了你,是嗎?」

江氏怔了怔,生生受了她這句嘲諷,放低姿態,上來挽她手,面上露出幾分委屈道:「姐姐你說這話可真真是問倒我了。」她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我們家大郎自小到大,一概瑣事,無一不是老夫人一人張羅,這親事,我便是想知道,也得能說得上話呀!」

「瞧妹妹說的,自己親兒子的婚事,倒是連一耳朵也聽不得了,這倒是咱們燕京城裡的稀罕事。」

若非這江氏不提前同自己通個氣,自己又怎會巴巴帶著兒子上門來?

又鬧了這樣一場沒臉!

她美眸一瞥,「妹妹之前同開國伯家的余夫人上咱們賞梅宴時,可是拉著咱們的手一口一個姐姐長,姐姐短,怎麼?一句話,一盞酒的事,妹妹便這樣同我見外了?」

江氏唇角翕動,抬頭看向後方,「菀菀,我同你張嬢嬢說幾句話,待會我親自送她出二門,你先回寒山院伺候湯藥去吧!」

少甯如今定了親,自然不便再同張家人攀纏,聞聽此倒是鬆了口氣,福了福,自往寒山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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