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行能帶人入宮,自是得了官家首肯,可官家若有不適,為何不宣太醫診治,反倒要從外面尋那些坐館的大夫?
少甯見他發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你繼續呀!」
程之衍回過神,繼續道:「趙昌的太子之位,本就得益於外祖家的軍功,當日官家初初御極,為保西北安穩,只能讓武安侯執掌軍務,那時候的太子於謝家來說,是皇恩也是牽制,可目下四海昇平,朝綱穩固,西北也遵官家之意,謝家舊部全部被打亂,又重組,謝家之勢已經大不如前了。」
「所以現在防的是他們會狗急跳牆!」
「所以不如以退為進,來一招請君入甕。」
少甯覷著他的臉色,「你做了什麼安排?」
程之衍道:「過兩日,我會使人具本上奏。」他看了少甯一眼,握緊她的手,「屆時,我大概會被停職,也許還會在殿前司關上幾日。」
少甯一驚,「你是要自污?」
程之衍道:「只有我先退下來,那些暗涌才能冒出頭來.....」
少甯抱住他的脖子說不行,「這太冒險了,我不准,親王之尊,只要不是謀反,不會出什麼變數,你既然說了會進司獄,多半是要在這上面踅摸,我不准。」
程之衍早料到了她的反應,回抱她。小娘子身條柔軟,如新草和韌枝,發間依稀傳來清香,瀠繞在他鼻尖,這香味讓他安寧,「菀菀,我會提前同龐統打好招呼,只在裡面待幾日便好。」
她說不成,撫在他肩頭,「你那麼愛乾淨,又活得講究,哪裡能去那種地方?再說了,便算是你進去了,就能保證謝家一定會做什麼嗎?萬一他們一直靜默,你難道要在裡面待上幾個月甚至幾年嗎?」
程之衍將她抱過來,雙手環在她腰間,「武安侯是太子的膽,而太子德行不端,這麼大的把柄,端王不會不出手,屆時謝家必不會乖乖就範,我擔著燕京防衛,他們總會有顧忌,若是我入了司獄,他們唯一的顧慮也就沒了。」
頭頂的鼻息漸重,少甯能感到他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清冷的呼吸一如深秋的涼夜,凝重而沉匝,「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要做,就要讓太子和謝家永無翻身之可能。」
「你既做了決定,還來問我做什麼?」少甯掙紮起身,眼圈止不住泛紅。
卻被他緊緊箍住,「你聽我說,就幾日,等端王出了手,我再指使人彈劾,只要一切順利,最多十天半個月,我便能出來了。」
少甯問他:「理由呢?」
程之衍道:「便以豢養暗衛為由。」
「那你到時如何脫身?」
程之衍道:「早先程瀟離京時,暗衛已全部被我調往了西北,留下來保護咱們的這些人,原本也是軍戶出身,依大曄律,親王府在編的衛軍,可達兩千人,咱們寧園前後加起來才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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