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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婚事,在燕京引起不小動盪。真正心疼女兒的人家,思忖過後見樣學樣,匆匆定下親事,然後馬不停蹄到中宮請罪,而另外那些做著未來國丈夢的人家,卻開始趁此著重打扮女兒,棋盤大街上出名的幾家胭脂鋪子都賣斷了貨,便是連以定製首飾聞名的清芳閣也接單接到了手軟。

這些多半是出去採買的人帶回消息後,再經了幾個大女使傳到少甯耳朵里的,少甯聽罷不過一笑。程之衍這幾日早出晚歸,少甯連他面都很少見到,本想當成笑話同他說說,不料他每日回來得晚,一回來倒頭就睡,不然就是在前院同幾個屬下議事,每日到深夜才會踩著星光回到尺素,少甯知道他在為那件事準備,心下也忐忑起來。

可就在這時,另一件事尋上門來,竟然是慈元殿的口諭。傳旨的內侍臂彎擺著拂塵,言笑晏晏,宣完了口諭,這才同少甯道:「奴婢今日來宣旨,不好行禮,幾日後的蔽芾宴,奴婢也會出席,屆時再好好跪下給娘娘磕個頭。」

蔽芾宴,取字茂盛之意。秋日荒蔽,以這樣的名頭舉辦宴席,多半都是為了要給來年討個吉利。此宴,雖名義只是一樁普通聚筵,但燕京人人知曉其目的為何,這宴席的名目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燕京貴女們蠢蠢欲動,誰能不知道此宴是為了給太子選妃呢?

少甯吩咐下人賞了內侍一塊銀錠,笑著說:「貴人往來禁中和寧園,兩頭奔走,實在辛勞,不若坐下來喝盞熱茶,我這剛好有句話,思來難解,不知貴人可否指點一二?」

內侍收攏好袖子,笑著說不敢,「娘娘有話且問,只要奴婢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

少甯便說了心中疑問,「聽聞太后娘娘自官家登基以來,便一直在慈元殿裡吃齋念佛,平日裡除了到御花園賞賞花,連門都不大出,不知此次為何竟親自督辦這蔽芾宴?」

內侍笑道:「娘娘也是臨時起意。想來是先帝昭示,與娘娘伉儷情深,這才臨時做了這決定,至於是何人建議,奴婢並不知道,不過前些日子,端王妃殿下倒是來探望過老人家一趟。」

少甯想起來了,太后與皇后一向不睦,倒是同端貴妃很處得來。

「太后同我們夫婦一向並無往來,不知......」面上露出為難之色,「我也不瞞貴人,我家夫君年幼時曾被司天監斷言,說是與太后娘娘有些衝撞,娘娘大度,不予追究,我夫婦二人已是感激不盡,此次若再參加這筵席,萬一.再有所衝撞.....」

「娘娘不必擔心。」內侍疊手右抬,比了個示敬的動作,「娘娘高壽,自有洪福可享,再則,司天監前些日子重測,咱們王爺大了,命格貴重,早就掙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無需再汲取他人福澤而生,所以自然不會再衝撞太后了,此次娘娘參加這蔽芾宴,一為太子,二也想趁此良機,見一見賢伉儷,闔家團聚一番。」

少甯心中嘲諷,她的夫君憑自己的本事好好生活,能搶去誰的福澤?不過是同自己幼時被人說嘴克雙親一樣,都是上位者編排出來糟踐人的說頭罷了。

少甯面上不顯,只做出惶然之態,道:「承太后恩德,我夫婦二人定會一同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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