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衍聽到這才明白,原來宮中又添了新的皇子,起身跪下來,恭喜官家。
乾德帝咳了一聲,「四皇子乃王才人所出,因她身子之前發虛,朕怕這一子留不住,便沒對外宣布。」
程之衍頷首,「陛下深明遠慮!」
乾德帝唔了一聲,讓他起身,這麼大把的歲數,竟又添了子嗣,雖說是喜事,但多少有些令人赧然。隔著紗帳,見程之衍起身坐到了官帽椅中。以往他在明處,他大多守著君臣本分,不曾抬起過頭,目下自己躲在了暗處,倒是可以好好觀察這孩子的眉眼,長得同她有六七分相像,尤其那雙丹鳳眼眸,烏沉似墨,而唇角和下頜似乎更像自己多一些,稜角鮮明,似一柄劍。
程之衍之前便知道官家無意端王,但卻苦於尋不到駁斥的理由,他雙臂垂在腿上,餘光瞥見云云籠籠的紗帳中,乾德帝呼吸勻穩,便明白過來這只是一齣戲,而早先他在禁中曾見到的那位由江問行領著入內的郎中,想必也是為了給王才人接生才悄悄入得大內,只是官家雖說身體康健,但畢竟已年過四十,是以大家便都沒往這方面多想。
乾德帝收回了目光,哼了一聲道:「這是朕的江山,朕想立誰便立誰!」這便是賭氣了,官家的江山,又何曾只是一個人說了算的。
果然,張國公反對道:「陛下,秦大學士和幾位御史台的大人還跪在殿外,其餘諸位雖說退了班,但目下都守在垂拱殿前,這樣的理由可交代不過去。」
他們都是早年同官家一起在封地上任職的新臣,同外面那些老臣不一樣,是官家心腹,自然以官家心意為首。
一直靜默的劉使相開了口,「要理由,那便給他們個理由。」
見眾人目光都看了過來,他同程之衍換了個眼色,笑道:「說來是巧,早些日子寧王殿下的人在城外救了兩個人,是對父女。當時這二人正被二殿下的人馬追趕,寧王殿下的人摸不清狀況,也不敢貿然上前,後來見那父女二人被二殿下的人追到泄憤,不止斷了手腳,還丟了入海,這才覺得事情蹊蹺。寧王殿下身邊的近衛將兩人救了起來,安置在老臣家中,據那康員外說,他手上有這幾年直接或間接孝敬給二殿下的銀兩帳冊,一應都記錄得很是詳盡,之前藏在他名下的一家筆墨鋪子裡。」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沓紙來,交給一旁的江問行,「陛下,此為證物,再加上那康員外父女的證詞,二殿下不軌斂財,又扇動文臣逼立儲君,罰他出繼,承繼肅王之宗位,已是陛下格外的開恩了。」
程之衍低著頭,微微嘆息,其實端王不是輸在謀略,而是一開始,官家就對這個兒子無甚在意,他做得越多,希望多大,跌下來得時候便會愈發地痛。
出了福寧殿,劉使相與他並肩走,回眸看了他一眼,嘆道:「老臣實在不知此舉究竟是對還是不對,秦大學士雖聚黨爭,但一句話說的還是不錯,國賴長君,這位四皇子年紀委實小了些。」他迭聲嘆著,「至於殿下你,實在可惜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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