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安排我復活?」
她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仿佛一開始就只認定了這一個結果。
「不。」戴夫百口莫辯,「我不是逼你復活,這需要你自己去選擇。」
「我知道。」
「你真當我傻呀?」冷下來的貓眼掃過前方,直直地看向戴夫的眸子,「如果我不想,誰逼我也沒用啊?」
凌厲的眼神與熟悉的面孔,芙拉黛爾逐漸和戴夫記憶里的另一個希爾重合、分離、又再次重合起來。
「我當然要繼續下去。」
母親騙我是復活的陣法,我會繼續研究下去,直至帶她回來。父親被自己蒙在鼓裡所受到的傷害,罪魁禍首理應彌補,。
至於芙拉黛爾自己?
「死去那年,我只有十七歲吧?」芙拉黛爾冷凝的臉突然破開來,把與伊維雅相像到部分全部撕裂開來,「現在是一年後,也就是說,我才十八歲。」
十八歲,或者說即將十九歲,芙拉黛爾國際意義上剛剛成年的人,年輕的生命才就此開始。
芙拉黛爾和伊維雅最不同的點在於,關於預言者身份和糾纏其中的死咒,伊維雅在眼間交織的未來里嘗試、彌補、妥協,選擇脫離苦難的身體,走向人間的邊緣;而芙拉黛爾不一樣,她在生死間掙扎、痛苦、歇斯底里,死亡是她的歸宿,但她也並不想屈服於此。
活著也許沒什麼好的,但芙拉黛爾不想死去。
也許之前單單只有「我必須要活著」、「我要讓其他人、讓其他希爾們看見我好好的活著」這種念頭,現在大概多了一種「有人在等我回去」的朦朧概念。
前十七年,芙拉黛爾一直在追隨著伊維雅向著死亡而生存。
伊維雅離開後的那年,她把自己送向生存的邊緣。
「也許伊維雅她自己不想活呢?」戴夫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的,死亡是假的,是伊維雅自己選擇拋棄了肉/體而已。」
「那就讓她親口來跟我說。」
猝不及防地『死』掉,還不允許我未經允許召回她的靈魂嗎?
「膽小鬼。」
芙拉黛爾對戴夫出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你們倆都是膽小鬼,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正因為如此,才越走越遠,直至再不相交。
冬末春始,天氣依舊濕冷,倫敦也許早就無法擺脫這樣奇怪的鬼天氣,但不傷大雅,愛這所城市的人不怪於此,芙拉黛爾曾經恨倫敦變化多端的天氣,恨其他希爾的冷漠、恨伊維雅的疏遠、也恨自己的弱小。
「我不會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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