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鎮的宋舉人府專門派了僕役過來,送了一套汝瓷茶具,一對花瓶擺件作為喬遷賀禮。
杜雲瑟中了「小三元」回來後,宋舉人府對他們的態度熱絡了許多,時不時就會讓僕役送些夏日用得上的小東西。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家正在蓋房子,人忙得走不開,恐怕早就下帖子邀他們去府上做客了。
杜雲瑟收下賀禮,取了兩本自己默背抄寫的古籍作為回禮讓宋府僕役帶回去。
這些古籍大多是市面上少有流傳的孤本,杜雲瑟借著恩師文暉陽的光,才看過這麼多,用來做回禮正好。
秋華年把茶具收起來,一對纏枝牡丹瓶擺在正房的桌上,與後面秋華年親自畫的中堂相映成趣。
住進新房子的第一天晚上,秋華年罕見的失眠了。
雖然在府城時,他與杜雲瑟已經同室而眠了十幾日,還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但那畢竟是客居在外,而現在他們卻於夜深人靜時一起躺在自己家中,細微的感覺完全不同。
秋華年在從內到外全新的褥子上翻了個身,手肘撐著枕頭,側頭看向半臂外的杜雲瑟。
杜雲瑟連睡覺時的姿勢都十分周正,雙臂平放在身體兩側,下顎線在月光下劃出流暢的弧度。
秋華年伸手戳了戳杜雲瑟的下巴,喚醒了將眠未眠的枕邊人。
杜雲瑟很快清醒,聲音沙啞著問,「華哥兒怎麼了?」
他說著就要坐起來,秋華年趕緊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有些心虛的說,「我沒想到你已經睡著了。」
杜雲瑟柔聲說無妨,還是起身給秋華年倒了半杯溫熱的水。
秋華年胡亂喝了兩口,趴在枕頭上說,「我有些睡不著。」
杜雲瑟躺在旁邊,靜待下文。
「就是想到剛來的時候,只有草房和塌了一半的炕,現在蓋起了大房子,連屋裡的地面都用磚鋪了,多少有些不真實。」
秋華年說的「剛來的時候」指剛穿越來,在杜雲瑟耳中,自動變換成了剛來到杜家時。
杜雲瑟胸中酸脹,「你受苦了。」
秋華年卻笑了笑,「說這個做什麼?這世上總有比我們更苦的人,與其抱怨不如努力奮鬥,你看,我們現在不就住上好房子了?」
杜雲瑟不知該笑還是該嘆,華哥兒總是這樣,無論面對什麼,都是一副信心滿滿、幹勁十足的樣子。
有次他私下裡自己調侃自己這叫「卷王」,杜雲瑟不解何意,但還是記下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秋華年還是沒有困意,心卻不安分起來,扯了扯杜雲瑟露出被子的裡衣的衣袖。
「雲瑟,你就沒有一點什麼想法嗎?」
杜雲瑟第一時間沒有明白,「什麼?」
「你看,月上柳梢頭,迎風戶半開,月移花影動,疑是玉人——」(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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