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朝官場制度中是沒有產假這個說法的,按理說官員夫郎生產並不是請假的理由,可誰叫杜雲瑟的夫郎是縣主,這個假不請給他,反而會讓他的上司吃掛落。
如果不是秋華年發動的時間在深更半夜,這會兒杜府應該已經被各家派來關心情況的人站滿了。
天邊亮起第一抹魚肚白時,杜雲瑟緊張到麻木的神經終於接收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他精神一振,立即朝裡面問,「華年怎麼樣了?」
產房裡手忙腳亂,星覓推開一點門縫說,「哥兒生出來第一個孩子了,是個健健康康的小男孩。」
杜雲瑟見星覓臉上沒有太多喜色,心臟狂跳,「你們哥兒呢?他怎麼樣了?」
「還有一個孩子一直不出來,哥兒快沒力氣了,葡萄阿叔說要再等——老爺,老爺!」
杜雲瑟腳底一個踉蹌,下一秒推開星覓直接闖入了產房,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炕前。
產房裡渾濁血腥的氣味讓杜雲瑟的心一陣陣發沉,他看著躺在血污里筋疲力盡的秋華年,連牙齒都在發抖。
「華年……子穗……華哥兒……」他握著秋華年蒼白無力的手一聲聲喊著,焦急的聲音把眼前發黑的秋華年喚回了神。
「你怎麼、進來了?我的被子呢……不許看!」
秋華年想掙扎,杜雲瑟忙把他的手抵在唇邊,順著他說,「不看、不看。」
葡萄經驗豐富,推了一把星覓,「不能幹熬著了,讓廚房馬上用黃酒摻紅糖打兩個雞蛋送過來,縣主吃了有力氣了再繼續。」
黃酒紅糖荷包蛋是葡萄的偏方,可以迅速給脫力的產婦或產夫補充體力,星覓立即跑出去吩咐,廚房裡所有東西都是齊全的,不到五分鐘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就端了進來。
杜雲瑟小心翼翼地把秋華年按一個他覺得舒服的姿勢抱在懷裡,一點點餵他吃東西。
熬了一晚上,秋華年的外表在他自己看來實在不敢恭維,蓬頭垢面,渾身都是汗和血污,失去血色的臉白得像鬼一樣,但杜雲瑟沒有半點嫌棄,不時親一親他沾著碎發的額頭,傾慕沉迷的眼神一如既往。
吃完了兩個荷包蛋,把黃酒和紅糖也一滴不剩地喝了,秋華年終於緩過口氣來。
木棉將太子賞的珍貴無比的百年人參切了一片,想了想後,牙一咬又切了一片。
「縣主把人參含在舌頭下面,咱們得繼續了,一直不出來小孩子會悶出毛病來的。」
秋華年把說話的力氣節省下來,只是點了點頭,杜雲瑟接過人參幫秋華年壓在舌下,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不願出去。
秋華年貪戀著愛人溫暖有力的懷抱,也不想讓他出去了,只是細若蚊蠅地說,「不許亂看。」
杜雲瑟從善如流般主動閉上眼,「我不看,我只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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