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十五,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了,再過半個多月寸金院的杏花便要開了,春天的腳步聲正在從泥土深處傳來。
秋華年把臉埋在風帽里,臉皮還有些燙,剛才餵奶的時候,他除了餵小的,也給大的送了些不一樣的生辰禮,到現在心跳還沒完全平復。
杜雲瑟牽著秋華年的手,不叫別人跟著,在被花燈照得亮堂的院子和夾道中行走。
今天一過,杜雲瑟就整二十三歲了,時光過得飛快,在青年人身上也毫不留情。
秋華年轉頭看他,杜雲瑟的個子停止了長高,估摸著有接近一米九,依舊要比他高大半個頭。步入官場的小杜大人身上帶著種難以形容的威勢,氣質愈發自洽,舉手投足間矜貴難言。
察覺到秋華年在看自己,杜雲瑟遞來一個詢問的眼神,順便幫他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秋華年一笑,沒解釋什麼,藉機摟著杜雲瑟的脖子,撒嬌要他背自己。
杜雲瑟於是蹲下來,將秋華年穩穩背在背上,在一盞盞花燈中朝前走去,就像走在歲月和光陰的長廊上。
秋華年漸漸有了困意,卻不想現在睡覺,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著話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今天祁雅志和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怎麼了?」
秋華年把席上發生的事大概講了講,「祁雅志的夫人和我們不熟,打九九的主意肯定是受祁雅志所託。」
這種被人暗地裡惦記著的感覺,著實令人不喜,秋華年鼓著腮幫子運氣。
如果不是祁雅志處事圓滑,從沒有真正正面得罪過秋華年一家,不請他會讓人說閒話,秋華年根本不想給他發請帖。
祁雅志這個人說好聽點叫四處逢源,說難聽點則叫投機取巧,做什麼事都只考慮是否有利可圖,與人結交從沒有半分真心。
比如杜雲瑟早已與同為遼州進士出身的李睿聰割袍斷義,當著杜雲瑟的面,祁雅志從不搭理李睿聰,但杜雲瑟不在時,他依舊會與李睿聰交好。
與之相反,王引智在杜雲瑟當眾和李睿聰絕交後,再也沒有與李睿聰有過來往。
還有之前秋華年在孕期時,杜雲瑟每日都會儘早下班回家陪他,祁雅志就隔三岔五地組織一些同僚聚會,邀請杜雲瑟一起參加。
雖然聚會的地方都是正經酒樓,杜雲瑟拒絕時,祁雅志也一直好聲好氣,讓人找不出生氣的理由。但這麼幹本身就是一種試探,試探杜雲瑟對秋華年的感情有沒有變化,如果杜雲瑟真去了,肯定會有進一步的試探。
祁雅志做事暗戳戳地,但秋華年又不傻,如此種種下來,秋華年對祁雅志沒有一點好印象。
杜雲瑟把秋華年往上顛了顛,「華哥兒不喜歡他,以後都別請他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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