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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宗道:「父皇,我軍距離京城還有三日的路程,兒臣是想向父皇請示,今夜是否在渝州行宮下榻?」

拓跋雄微挑眉峰,「裴勇呢?朕回京一路下榻之所,不是他安排嗎?」

拓跋宗連忙解釋道:「回父皇,昨日您派裴將軍留在青州布防,以防夏軍趁機偷襲。」

拓跋雄揉了揉眉心,低嘆道:「對,裴勇留在邊境了。」

拓跋宗再次詢問道:「那父皇今夜下榻渝州行宮嗎?」

拓跋雄寒眸掃了眼太子恭謹的神情,沉聲道:「恩,你去安排吧。」

「兒臣遵旨!」太子躬身退出車廂的一瞬,餘光將臥榻角落的一小塊新鮮黑血收入眼底......

拓跋宗下了車後,望著穩穩前進的御車,眼底閃過一道陰毒,原來他真的患有惡疾!他沉思半晌,對手下道:「馬上叫周錦來見我。」

當夜,大燕渝州行宮。

拓跋雄用過晚膳,斥退了殿內侍從,獨自在寢殿批閱奏摺,忽然間,他右手毛筆倏然掉落,整條右臂開始抽搐起來。

拓跋雄眼中閃過驚惶之色,他許未曾犯過的惡疾發作了,定是他這幾日停了天竺葵所制預防發病的藥,所以導致惡疾復發。

他下意識從懷中取出用天竺葵所制解藥,卻停滯在手中,這是吃壞自己肝臟的毒藥啊?可是不吃的話,自己的惡疾復發,痛苦實在難忍!

他猶豫間,抽搐的症狀瞬間擴散到全身,手中藥丸滾落在地,而他的身體也從龍椅上滑到地上。

他費力呼喊著守在殿外的苗里,「吱嘎——」殿門從外面打開,進來的人不是苗里,而是太子拓跋宗。

拓跋宗表情陰森,一步步走到拓跋雄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拓跋雄全身不停抽搐著,目光在拓跋宗和地上那瓶藥之間流轉,口中斷斷續續:「藥...給我...」。

拓跋宗彎腰撿起藥瓶,將裡面的藥丸倒在手中,臉上似笑非笑道:「父皇,原來你真的有惡疾在身!」

拓跋雄的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下的藥丸,艱難道:「給...我...」

拓跋宗掂著手中的藥丸,語氣帶著一抹濃濃的譏諷,「父皇你痛苦的樣子真是可憐極了。」

他隨即話鋒一轉,臉上變得猙獰而兇惡,「可是你知道嗎?母后死的時候,她的樣子比你痛苦一百倍,可憐一百倍!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殘忍冷酷的對她?」

拓跋雄表情痛苦到扭曲變形,「逆子...來人...」

拓跋宗狂笑起來,「父皇,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因為你的親兵侍衛,全都被我毒死了。」

他將手中藥丸生生碾碎成灰,灑落在地上,「拓跋雄,從小到大,你總是用鞭子抽我,今日你也嘗嘗這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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