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安室透漫不經心地拿起杯子,和他輕輕一碰,卻沒有喝。
「怎麼,怕一會兒剪引線的時候手抖?」月見里悠說道。
安室透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下方已經空蕩蕩的廣場,沉默不語。
「要寫封遺書嗎?」月見里悠晃了晃手機。
「你呢?」安室透反問。
「……」月見里悠無奈地一笑,「我的遺書,你不是看見了嗎?」
「別鬧。」安室透沒好氣,「我是說,你對弘樹君沒什麼安排嗎?萬一……」
「我要說的他都知道。」月見里悠淡淡地說道,「何況,他的父親還在,就算沒有我,也有人替他打算。」
「那你的家人呢?」安室透有點好奇地問道,「就算他們因為你不當醫生的事生氣——」
「那個啊,早就過去了。」月見里悠不在意地擺擺手。
說實話,家裡那麼多醫生,真的不差他一個。何況他也按照要求畢業了,就算父母開始時生氣,幾年過去也習慣了。
當然,如果不是他前幾天又打了個電話回家說,他喜歡一個男人,想結婚的那種,他們確實早就不生氣了。
「你的家人呢?」月見里悠搶著問道。
「沒有,我是孤兒。」安室透搖了搖頭,「他們很早就去世了,我一個人長大的。」
月見里悠怔了怔,說了聲抱歉。
「沒關係。」安室透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臉色嚴肅起來,「快到時間了。」
「別這麼嚴肅,說不定沒事。」月見里悠笑了。
「你是真的不擔心啊。」安室透嘆了口氣。
「我的運氣真的挺好的,沒騙你。」月見里悠眉眼彎彎,似乎是真的不緊張,「當年我被恐|怖|組織綁架,在渺無人煙的熱帶雨林逃亡了一個多月,這不還活得好好的?」
「你的人生經歷還真是……精彩。」安室透看他的臉色有點古怪,「他們為什麼綁架你?」
「如果活下來,就告訴你。」月見里悠說道。
「好。」安室透勾起了唇角,緩緩地開口,「那件事,如果活下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月見里悠一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告白。
一瞬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生離死別後,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然後大團圓結局——每一個故事的結局都是這麼寫的。
安室透已經放下一口沒動的酒杯,轉身走向炸彈。
月見里悠站在三步之外,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他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捏著那根命運的紅線。
時間進入最後一分鐘倒計時。
月見里悠沒有催促,也沒有再提意見。
他喜歡那根紅線,但是……如果那是安室透討厭的,那剪了就剪了吧。誰說藍線就不能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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