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後方來人,他放下筆,眼睛暗黑的看向畫板。
旁邊點著的暖色燭火忽的暗了下,洺無暗神色淡然的偏側頭看向自已脖子處的利刀,輕笑了下:「殺王才醒,何必動如此大的氣。」
銀遲神情冷淡的望向他的側臉,冷聲道:「我的東西,給我。」
語氣命令性很強,眼眸盯著男人稜角分明的容顏逐漸暗沉下來。
洺無暗挑了挑眉,裝作不知道的擺擺手:「什麼?」
「殺王可看清楚了,你是要殺自已的救命恩人?」洺無暗語氣也陰沉下來,抑制不住的怒氣。
早知如此,救個瘟王回家,不如救個死狗回家。
「耳麥。」銀遲微微俯身,靠近他耳邊暗啞道。
洺無暗神色頓了一瞬,竟不是要錢。
「當時掉了一隻,幫你撿起了,在茶桌上。」說著洺無暗又眼睛低垂看向距自已脖子很近的刀身,眼裡深幽昏暗不明。
又抬頭側看脖間鋒利的刀,猛的直接用手攥緊刀身,鮮血剎時從掌心流出,浸落到地面上,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
他攥緊刀身的手往前拉了拉,對準自已的胸口,很近很近。
銀遲看著他的動作,眼裡划過一絲不明的波瀾,又使勁將刀拉回,麻利收回刀,腳步淡然的向別屋走去。
走了幾步又頓了下,一字一句的暗聲道:「你,別挑戰我的耐心。」
洺無暗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陰沉的笑了下,淡然的又拿出繃帶將手捆了幾圈,點了支煙都含在嘴裡,吐了囗濃的煙霧,才走出去。
不認人?還是腦子燒了安分點。
銀遲當時與風清分開走後,暴雨般的追逐聲響徹整個安水路,震的地面上的塵埃瘋狂漫到空中,如迷霧一樣,異常嗆人。
無數個身影在城樓和地面上飛躍閃爍著,他們腳步火速尋找著,人多的幾乎封死這一小片區域。
道路街上的居民見到此場景已經不慌,因為他們知道又來殺人或者做任務,根本沒自已什麼事。
所以仍光著上身來到門外陰涼下坐著,跟看熱鬧似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只不過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很渙散。
太熱了,在正午你可能走著走著就會見到一位佝僂著背的老人一下子暈倒在地上,或者骨瘦如柴的小孩走著走著頭沉了下去。
一片悽慘。
臨近夜晚,天稍暗,空氣中減了些火熱。
一個女人在牆角處稍稍探出頭,沖後面滿頭白髮,坐著舊搖椅的老人大聲喊道:「阿奶!今個兒洗衣服掙了幾個子,我去打點米,晚點回來熬米粥給你喝!」
老人家耳朵不好,面色滄桑,神態有些呆滯,幾秒後才若有若無呆呆的點點頭,還不忘叮囑道:「有危險就回家啊……咳……咳咳……」
喘了幾口氣,老人家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望向女人,笑著道:「阿……阿奶,永遠在這等你」
落惠見阿奶這個樣子,眼眶又不爭氣的酸了下,也笑著沖她揮揮手,回應:「知道啦!」
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逝世,爺爺,也因心臟病沒錢治療,去世了。
奶奶是她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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