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視那一圈人,不緊不慢的來到洺之洲身前,趁其不備轉手拔刀,下一秒,洺之洲感到肩膀處狠狠一痛。
下手快極狠,且毫不留力,正好扎到肩膀處骨頭最脆弱的地方,鮮血霎時從他肩膀滲濕他的衣衫。
而銀遲又是一狠將小刀拔出來,帶血的手指淡然抹了抹刀上的血液,帽子下嘴角的笑意加大一些,讓他更添上幾分鬼魅魍魎,和不怕死的瘋感。
圍在他身旁的監督衛一看此情景,拔刀就要向前衝去,洺之洲卻咬了咬發白的下唇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不要動。
他的右臂直直垂下去,左手捂緊傷口流血的地方,又死死攥了下傷口的地方,被他自已弄的死疼,洺之洲眉頭皺了下,眯了眯眼抬眸,眼裡卻儘是輕視。
這輩子除了洺無暗,還真的有人傷了他。
他剛才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銀遲那手法和那時間握的剛剛好,卡的死死的,真的是趁其不備。
但縱使如此,孰輕孰重他還是明白。
既然銀遲沒有殺人,那他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壞了自已的規則。
除非,戴帽子的那個人不識好歹。
銀遲指腹一抹刀上的血液,睫毛垂著陰沉沉的笑著回道,「你們不能帶走他。」
洺無暗和洺之洲關係一向不和睦,他是知道的。
他也並非真的想傷洺之洲,只是不能讓洺之洲帶走他,不然不知道他會把那具屍身折磨成什麼樣。
他只想讓他,無塵入眠。
洺之洲捂著肩上的傷口,忍不住往地下吐了口血,隨便一擦嘴角直接無視他的話,只平靜淡淡道,「送洺二少入族墓。」
然後才沖他揚了揚頭喘下氣,冷冷道:「他死也是洺文世家的棄子,我憑什麼不能將他帶回?」
反倒是你,你有什麼資格?你又用什麼身份?
耳邊,銀遲聽到這話後抹血液的指尖卻明顯一頓,睫毛很輕的顫了顫,他緊抿了抿唇,神色和剛才比緩下來好多,也冷靜了好多。
是啊,他好像才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人……
銀遲頭緩緩垂了些,刀慢慢收好,唇瓣張了張又合上,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樣子看得竟有幾分卑微。
他原以為洺之洲會折磨洺無暗的軀體……
洺之洲說完那句話後便沒再看他,見他收起了刀只是眼裡划過不屑,甩袖走去。
銀遲站在原地直著背被幾乎杵了幾秒,聽到他們要走的聲音,仿佛才回過神。
洺之洲又拿了支煙,從褲兜里摸出打火機點燃,咬在嘴上狠狠吸著,神色有幾分煩躁,眼裡的怒意還是難消。
洺無暗,你你這麼輕易就死了?!
你憑什麼這麼輕易就死了?你憑什麼!!
桐街那次你殺我,到最後我奄奄一息你又來救我,你的心思永遠讓人琢磨不透!
還有你做選擇保護薰兒那個決定,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覺得我會讓你或者讓薰兒死嗎??
再怎麼說,我洺之洲也不是那種人。
薰兒,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懷念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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