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腳印揮灑在他走過的雪地里,清晰又顯出孤影。
這座小山屋的大門被鎖上了。
因為從始至終,這個家,都是那個人給的,可家中殘人
師父,我早就沒有家了啊……
師父,如果你知道家中還住了另一人,你會不會生氣?
那你生氣好了,你生氣,起碼還能再來找我一次。
但其實洺無暗居住的痕跡早已被他清理乾淨,還如沒來時一模一樣。
也許我終究,都沒能做成你滿意的徒弟。
雪積深厚,空中零散的雪花還在徐徐飄著,這讓對周圍布局形式極其熟悉的銀遲也不免被繞迷了些。他只能伸出骨指通紅,毫無知覺的手慢慢摸著雪樹身,判斷方向。
只是不得不承認,這條路好像永遠沒有盡頭。銀遲能清晰的感到踩在厚厚雪堆里的沙沙聲,柔軟雪花入足的刺骨涼聲,他雙腿僵直繃緊,差點走不了。
但銀遲剛才出來順便把那個棍也拿過來了,這會可以支撐著走路。
如果他沒記錯,再一直走不遠,就能到一座小山丘,小山丘再往右,就是當年那個山谷。
那個山丘很高,當時他還估計過,足足像這片平地里隆起來一個大大的包,高度足足快有一棵松樹如此高。
繞過山丘,再往前走,就是越來越上坡的路,很有登山之勢。
最高點是什麼?他當時還真沒看過,如今,他想感受一下,感受一下那來自頂端的寒風和冬日裡一人舔拭傷口的慰籍。
腳印一下一下踩下去,銀遲感受不到什麼冷,只是將脖子間的圍巾又圍得緊了些,這會兒暴雪,徹底的將他眼周圍附上了薄薄的雪花,白色的世界中身影更添了幾分無法描述的雪中凌美。
他將這棍棒又往前厚雪裡一插,有些艱難的抬動一隻腳。
只是這一瞬,卻讓銀遲的眉眼又恢復以前那般凌厲逼人,他往左前方側頭,下巴鋒利的向上抬了抬。
不遠處,尖叫的聲音此起彼伏,雜亂不已,聽著似乎有人搶劫。
「村長,又來啦又來啦啊啊!」
「壯丁跟我出去奪糧!不能再讓他們這樣跑掉!!」
「別不要不要啊!求你了,治病用的啊啊啊!」
聲音到這,便已小到聽不見。
銀遲呼著冷空氣,霧氣從口腔中撲出,他凝眉,又感覺了下那邊的動靜。
不過三秒,銀遲不緊不慢得倚靠在一棵雪樹上,將那白布熟練的簾系眼上,勾起淡色的唇不屑的笑了笑,唇瓣微張冷淡的吐出幾個字。
「五個人,不怕死敢往這邊來?」
「正好,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靠在樹上的人淡淡說著又動了動手腕活動活動筋骨,左右隨意扭了扭,漂亮帶著水紅的腕骨被顯露,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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