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希在看到他那雙毫無波瀾的銀海般瑩眼時,長袖內的縴手不由得扣緊了衣襟,視線多停留了幾秒。
不知幾秒,林彥希扣衣襟的手鬆了松,攏了攏長袖嘴角彎起弧度柔聲道:
「長得跟他真像,特別是眼睛,一樣好看。」
銀遲聽這話下巴卻繃緊,刀尖上的血珠對著身前的人近一些,壓下眼睫警惕問:「『他』是誰?」
林彥希聽這話失笑了下,毫不在意掛在自已胸前的血刀,只偏頭又咳嗽幾聲。
「或許我回答只是來見見內人的影子有些突兀奇怪,你的身手,也讓我……」
放下心。
這話還沒說完,銀遲便見身前的人扶著樹側對著他彎下身子,臉色稀見更白透了些。
掐著時間,銀遲直直望了他幾秒垂下了刀,聽了下遠處的動靜提醒道,「喂,馬上有更多人往這來,你這副身子還是先躲躲,免得死在別人手裡。」
雖然他知道林彥希可能了解一些東西,但看著那臉和身子……他實在有些下不去手……
而且對方也沒有想說的意思。
銀遲說完後,就見到林彥希沒回話背對著他向前緩慢走幾步,他也屈腿準備走,但鬼使神差,那個人肯定還沒走幾步就——
他沒再想下去,又轉瞬來到林彥希旁邊,正要伸手扶他卻一頓。
「你中毒了?快滲入心脈了是不是?!」
銀遲臉上訝異一下,又不自覺皺緊眉,視線落在林彥希發青黑,死抿的嘴唇上。
林彥希臉頰下部一層層密麻的細黑血絲,越來越清晰,額頭間出的冷汗和他指尖控制不住的顫,明顯是兩種相剋的毒性,讓人冷熱交替。
銀遲看到這更是擰緊了眉,聲音忍不住大了些:「你瘋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為什麼不治?!」
林彥希垂下眼,顫抖著拿下胳膊上的手,拳離唇一下,聲音平靜又很輕:「或許我今天不該來見你,我應該直接去陪……」
阿黎哥哥……
父親說他是個痴情種,是個思想扭曲的人,周圍的人都說他太傻又太瘋,誰家情人在給完定情信物後一人就宣布聯婚?苦留一個人等待?
也許,他的確很傻。
先說「試試」的是自已,最後活著的,也是自已。
林彥希又向前走一步,樹身隱隱染上紅跡,他的眼尾噬紅得不行,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憐弱樣。
只是這一步才走完銀遲就直接拿刀攔住了他,他很少有急躁的樣子,此刻竟隱忍著怒對他迅速道:
「喂,你看看你自已的樣子,你不能再向前了!我有藥,你先坐下,我給你運氣緩解!」
林彥希扶樹的指尖蜷緊,指尖磨樹破了皮,臉色跟唇色的反差愈發清晰。
他的雙肩被人硬按下去,林彥希閉眼咽了口血後制住壓自已肩的手,用盡餘力將銀遲一隻手拿下去。
林彥希輕搖頭,聲音有些啞得模糊,眼中不知含著什麼晶瑩流水,他彎著背喘了幾口氣,忍著身體的艱痛擠出一個很牽強的笑,看向銀遲的臉,神情又如此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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