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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番[黃粱一夢]化夢化塵-end

銀遲的臉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捧著,他又不情願將臉偏回來。

洺無暗半透明著身子,深不見底的眸映出魁王垂眼的散意神情。

「銀遲,這不是夢。」

銀遲嗤笑了,斜眼睨他,可這一看,眼圈卻泛起了微紅,他又懶懶地半闔上眼睛。

「洺無暗,那是個不實的賭約。」

他慢下語氣,一頓,徹底轉過臉。

「我從未真正贏過。」

周圍的情景色彩如流星划過般掉落,地上成片的血跡隨之而散。

有道聲音縹緲空遠,卻又極度沉溫含柔,像是剝開水中紅蓮瓣蕊的瘟霧柔軟。

那是再也尋不到的人。

「那你討厭我了麼?」

「銀遲」

「我非……想彌錯……」

話聲落下的尾末,忽而一陣刺骨涼入身襲來,透風中輕傳著一人聽不確切,可又如此專情心深的話語。

「我想……」

「給你……一個……家……」

銀遲的手中捏著消散的人給他的一封筆書,目光一錯不錯地望著前方場景的變幻重組。

他望著那最後一絲螢光飄散,白茫茫的一片雪海顯現。

洺無暗只遞給他,什麼都沒說。

這是他當時無意間翻到白義老祖留的一筆書,以為是什公要密,使粗略瀏覽一下記入腦里。

他當時應該是無意識的,如被人下蠱控制了般,倏然間一切湧入腦里時,洺無暗感到一陣久違的窒息和不可置信,心裡堵澀難耐。

洺成聞有如此失傳邪術,他卻從未發現過……

奇異的是銀遲可以觸到這紙筆書,紙感滑薄,他的指尖變得透骨冰涼。

直至寒風颳進眼睛,全身仿佛都涼一個度,他的手才動了動垂下眼。

字體有些飄逸凌亂,應是寫的時候有些著急。

「戌華庚年四月初,封筆。

如今內憂外患,暗處伏點布局難抵,強搶奪殺盛行,群眾激憤求公,家中殘落腐朽,東西城方已盡數落難,陷入死局,已是強弩之末。

致令尊深感愧欠交權於我,幫安城掌權三十有餘,因洪河暴發時遭人之陷,白靈銀家內部遭人之控,至今未查明原由。

只知一切的起落都極詭異迅疾,仿佛是有人計劃之始。

這些,為本家監管疏誤之責。

此局無勝,已暗命犬子銀黎平塘集家中剩餘英將死土決一死戰,護家中人逃離,望家身少條血罪。

犬子臨終前,曾托我護好長房唯一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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