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林昭昭進清暉樓的,只有她身旁一個小小的林鳶,林鳶雖然身為驤國奴隸,可從小看見的,卻是父母屈身在北戎人府上,辛苦勞作,換取主人賞賜的一餐飽飯,對於驤國原本的文化,她幾乎是一無所知。
可在清暉樓里,放眼望去皆是驤國的舊日風情,姑娘們三五成群,或是吟詩,或是賞畫,或是描扇面,或是拿了手帕,一點點小心地往上面刺花,能進到這裡的,都是北戎女子,她們不但能自由地馳騁天地之間,閒極無聊,還能品一品驤國人從前的舊花樣。
林昭昭遊走在清暉樓中,不時也有些姑娘向她點頭示意,雖說她是個生面孔,但蒙巴都中,想要結交桑奇大公主的人不在少數,今日雖是公主下的帖,設的宴,可來者也不見得全是禮賓名單上的人。
林昭昭從桌上取了支箭,投入壺中,北戎女子從小見慣了馬和箭,對投壺之類的玩意兒倒是興趣不大,林昭昭既入了清暉樓,只能隨便玩點兒什麼以免突兀,這投壺的位置在牆角,可以縱觀全局,人也不多,正合林昭昭心意。
「姐姐投得好,之前怎麼沒見過?」
林昭昭一心尋找郡主,竟沒留意到身後還站著個人,直到那人開口,她才回過身來。
眼看著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怪道有這樣甜津津的嗓音,更奇怪的是,這姑娘一開口便是驤國語言,連林昭昭都吃了一驚,不知如何回應才好。
「這是我第一次到蒙巴都來,聽人說,這裡是蒙巴都最好玩的地方,因此過來瞧瞧,沒想到趕上了大公主的詩會。」
林昭昭心存警惕,用的還是北戎的語言,那小姑娘笑著上了前:「原來是這樣,不錯,這裡就是蒙巴都最好玩的地方。」
小姑娘換回了北戎的語言,看來她也是北戎貴女,只是不知道為何一開口便是這麼流利的驤國口音,林昭昭問道:「你的驤國話,怎麼說得這麼好?」
「這算什麼好的,我還會背詩呢。」小姑娘受了夸,興致就像見風就長的一把野草,嘰嘰咕咕地給林昭昭念了好幾首詩,什麼李杜高岑,胡背了一氣,林昭昭回過神來,這幫姑娘們既然湊在一塊玩起這些驤國事物,一國文化最逃不開的便是語言,想來學習驤國的語言,也是這些姑娘們的一種風尚。
「只可惜我雖能背誦,卻還不大會作詩,今天大公主的詩會,聽說拔得頭籌的,可以隨意向大公主討賞,你瞧瞧,所以今天才來了這麼多人。」
聽首飾鋪子的小二說,這大公主與郡主關係匪淺,既然能向大公主討賞,那要一朵郡主封地里的冰爻花,想必也不在話下,聽這姑娘如此說,林昭昭也來了興致:「我家裡有個老奴隸,祖上是驤國的狀元,最會作詩寫字,我也背著父母跟他學過一點,不知今日這個詩會,詩題是什麼?」
「賞竹。」梅蘭竹菊四君子,向來是詩題首選,林昭昭聽了倒放下心來,她在舞文弄墨上雖不算有什麼大才,可在這些北戎姑娘們面前作一作,倒還不至於露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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