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色黯淡著不說話,雪地里蒼白失色的面容顯得頗為寂寥,東方既白說不出心頭是何滋味,只是趁機掙開他的手自己一個翻身坐在了旁邊。
蕭若風閉了閉眼,躺在雪地里這麼一會兒四肢已經有些僵硬了,他提起一口氣緩緩坐起,內力在經脈中運轉,待緩和了一些後他才看向一言不發的女子。
東方既白越想越憋悶,她不知道自己在憋悶個什麼,她不欠蕭若風的,大可就這麼一走了之,然而她也不知道哪裡不對,一想就這麼走了,又渾身不舒服。
若不是她現在坐著,她真想跺跺腳。
黎明前雪又下大了幾分,一片片鵝毛般的白雪點綴在烏黑的發間,坐在雪地里的兩個人最終都成了默不吭聲的雪人,誰都不說話,好像在無聲地較勁。
僵持的局面最終被叩響的院門打破,侍衛小聲地在院門外稟告道:「主子,宮裡召見。」
一隻手輕輕挑開發梢上綻放的冰花,藍灰色的眸子幽幽地朝他瞥來,蕭若風嘆了口氣,撣去她青絲間的碎雪,「時辰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
起身的時候一口冷氣嗆進了喉嚨,他忍了忍,最終只溢出一聲輕咳,他進屋換了身裝束,再出門的時候,雪地里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了。
他捂了捂胸口,空曠的小院忽然爆發了一連串的嗽聲,院外的侍衛連忙衝進來,看到主子站在屋前咳喘不斷,一人連忙去取藥,另一人也立刻倒了杯熱水。
「不必了,藥方才已經服過,緩一陣就好。」蕭若風將人喊住,深深地又極緩慢地吸了一口氣,「進宮吧。」
「殿下,您的臉色……」侍衛看著他青白的面容,這看起來真的算不上好,想起前半夜的時候殿下剛泡過藥浴,後半夜又風裡來雪裡去,怕是要調養不成反而讓病情加重,他忍不住道:「屬下幫您跟宮裡告假吧。」
蕭若風搖搖頭,這個時間太安帝傳召必然是為了濁清的死,他若是不能第一時間把控局勢的走向,會給學堂帶來禍患。
「進宮。」
低調的馬車趁著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進了宮,濁清的屍體就擺在平清殿上,禁軍統領戰戰兢兢地立在殿前,「禁軍發現大監的住處有異動便即刻前往,但暗中行刺的人武功之高遠超卑職所料,對方將我們阻擋在門口,等到禁軍破門而入的時候,大監已經……」
太安帝坐在龍椅上神色晦暗,他看了眼底下被傳喚來的人,有今日當值的禁軍,有同為心腹太監的濁心濁洛等人,還有蕭若風以及大理寺和刑部的幾位朝臣,他沉聲問道:「以濁清的身手,如今天啟城中能傷到他的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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