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斬江,王劈川,葉嘯鷹等人策馬來到他們面前,見到東方既白一身是血還有她血肉模糊的手臂和五指也是嚇得不行。他們隔的距離雖然遠,但也看到了那詭異的天象,是以琅琊軍行到洪都城外,幾位副將下令大軍原地待命之後全都朝這裡過來了。
「找幾個水性好信得過的人把江里的東西拉上來帶回徐府藏好,莫叫其他人看見。」
「把這裡的痕跡清理乾淨再去西城門外通知百姓回城。」
想了想,蕭若風又道:「告訴安插在青王身邊的人,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之後不管青王醒沒醒都把他弄回天啟,還有,把長皇子留在洪都城的幾枚釘子全都拔了,偽裝成在此次地陷中身亡。」
東方既白睡了冗長的一覺,她難得有一回真氣消耗得如此厲害,都怪那條泥鰍,非得她在後面攆著才肯從地洞裡鑽出來。
醒的時候外面天光正好,透過窗紙的陽光漫過地面攀上了床沿,恰好落在她身上,到江南以後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麼好的太陽了。
她偏了偏頭,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衣服也換了回來,床頭和床尾擱著兩個暖爐,烘得她身上熱乎乎的。她舒了口氣,又沉沉地閉上了眼,唇瓣輕輕呢喃著,「蕭若風……」
房間的另一邊傳來溫和的回應,聽到動靜的蕭若風連忙放下手裡的書信走過去,「我在。」
他掀開紗帳看向閉目躺著不動的女子,眼底划過一絲心疼,剛剛她是在夢囈還是醒了?
東方既白的右手傷得格外嚴重,手掌到手腕多處骨折,手心還有個洞穿手背的血窟窿,指甲也斷了幾個,都是她在手撕蛟龍的鱗甲的時候傷的。魔蛟的鱗片那麼厚,昊闕都砍不動,她倒好,硬生生給扒下來了。
蕭若風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五指輕撫她紗布裹纏的右手,隔著薄薄的紗布他還能觸到底下凹凸不平的傷痕,「一定很疼吧……」
「不疼。」
纏繞的紗布被一股氣流解開,露出底下青白纖細的手腕,一片銀光粼粼如海面泛起的波瀾乍現又消弭,三指寬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血色消退,頃刻光潔一片。
蕭若風的呼吸停了停,他抬眼看向那雙再度睜開的藍眸,低頭有些不確定地撫了撫她完好無損的手背,翻來覆去看了一會,「真的癒合了?」
「都是外傷,龍血淬鍊過的身體自愈能力很強的。」東方既白另一手拉著被子懶洋洋地側過身,「也就因為現在是冬天,要是天氣暖和,昨天就該痊癒了。」
她歪頭看向窗紙透過的明媚天光,她應該已經睡了一天了。
蕭若風沒再多問,他將她受過傷的手揣進懷裡,用自己的體溫一點一點焐熱,「還可以再躺一會,午膳就快好了。」
東方既白瞧著他,忽得抬指探向了他的脈門,只停了片刻便收回手指,「還好沒什麼事,那魔蛟的道行比你們的大逍遙境還高,你太冒險了,還有劫海那個笨蛋,得虧是我在下面拽住了魔蛟的尾巴,不然你們准給拍成泥巴。」
當時那種情形,正常人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更何況,她還在下面。
蕭若風無奈笑笑,東方既白見他還笑,藍灰色的眸子頓時剜了他一眼,「你還不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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