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這一句,周圍頓時噤了聲,他覺得氣氛不太對,抬眼朝四處張望的時候就見黑黢黢的海雕不知何時跳到了地上,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背後的冷汗唰的淋了下來,他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我……我什麼都沒說……」
掠海看了他一眼,隨後扭頭朝屋子裡飛去,沒一會方子游就著急忙慌地走出來,逮著剛剛說話的那個山匪問道:「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說詳細些。」
正月初二,琅琊軍吃過早飯便收拾營帳整軍出發了,東方既白和王一行去江邊走了一趟,將祓除了魔氣的蛟骨鎮在了江底。
王一行往川流不息的江水裡燒了幾張出門前師父給的符,看著菸灰一點一點沉入江中,他感嘆了一聲:「大澇之後必有大旱,蛟龍主水,這四百里的江流頭尾鎮了兩條蛟,就算真的起了旱災也不會太嚴重了。」
東方既白看著遼闊的江面沒有說話,雖然她平時表現得輕鬆,但她知道整件事其實都是自己的原因。
有此一禍,是她之過。
見她沉默,王一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經過,但我師父以前常說天命不可違,天機不可泄,也許冥冥之中註定這裡要經受什麼,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那我到這裡來也是天命嗎?」東方既白向來隨性妄為,即便當初自己到了個陌生的地方也沒什麼波動,她難得會問這種問題。
「或許吧。」王一行抱著木劍,此刻他才有幾分年長者的樣子,「一個人的存在可以改變很多事,影響到身邊的很多人,有些事情,皆是命數。」
東方既白頓了一下,「我不信命。」
王一行淡淡一笑,「我若不修道,沒有那樣一個神仙似的師父,我也不信。」
沒過多久,蕭若風派人來喊他們,兩人上馬一路穿過逐漸恢復往日生機的洪都城,到了另一側的城門口,蕭若風身披甲冑坐在馬上,正和城主還有守城的統領交待什麼,見到他們回來,便適時地掐斷了話頭,「出發。」
東方既白徑直驅馬到了蕭若風身邊,後者放慢速度與她並肩前行,走了一段後突然問道:「臉色不太好,不開心?」
她微微挑眉,「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你一直沒有說話,而且,你不高興的時候小指會比平時收進去幾分。」蕭若風伸手過來覆上她引韁的手,順帶將她蜷緊的小指鬆了松,她下意識地攤開手指,只見掌心裡留下了一排清晰的半月形指印。
她默了默,隨後瞥了他一眼,「風華公子可真是明察秋毫。」
後面有這麼多將士看著,儘管他們自覺地拉開了一段距離,但蕭若風沒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太出格的舉動,只是牽住了她的手,「所以是什麼事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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