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女子盈盈一拜,視野中只剩下那頭烏黑髮亮的青絲,蕭若瑾壓下心底的不自在,輕嗯了一聲,腳步一轉便朝書房的方向離去。
待他走後,胡錯楊慢慢地直起身,看著那道頎長的背影遠去,少年夫妻,成婚十餘載,她已經看不懂她的夫君了。
貼身侍女翠珠從屋內走了出來,將手裡的外袍披到胡錯楊的肩頭,只聽得王妃幽幽嘆了口氣,翠珠不由道:「那位蘇小姐……王爺當真要給九殿下納側妃麼?」
她只跟著自家主子見過東方既白兩回,可當奴婢的最會察言觀色,翠珠能感覺得出來那位琅琊王妃不是表面上那樣笑容和善的。
「九殿下正值新婚,這件事不會這麼快提上日程,你尋個機會……」胡錯楊本想告知蕭若風一聲,臨了又變了主意,當嫂嫂的派侍女和弟弟私下見面會落人口舌,「罷了,九殿下若聽王爺的,恐會鬧得夫妻不和,若是不聽,只怕兄弟之間要有嫌隙,往後找個適當的機會提醒弟妹一句吧。」
琅琊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出宮門,東方既白來時還懶懶地睜著眼,去時不到半路就睡著了。
一行四人並肩站在宮牆上,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他們人人身穿大內太監的服飾,與其他太監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的太監服上繡著蟒紋。
這是北離權力最大的幾個太監。
「那個女人武功很高,怕是比起李長生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監死的那日她剛好回天啟城,你們說會不會……」
「那案子是蕭若風經手的,若真是她做的肯定被料理得很乾淨,我們找不到證據,去陛下面前口說無憑。」
「大監一死,李盛堂那條狗在內宮的地位水漲船高,不過是個替陛下跑腿的玩意,居然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裡。」
「大監當初的謀算不是沒有道理,現在他走了,青王又是個靠不住的廢物,我們也該為自己打算了。」
「可朝中還有誰能和蕭若瑾兄弟倆一較高下,長皇子無能,不見得會走到最後。」
聽著師兄弟幾人的議論,掌印監濁心公公眼底划過一絲晦暗,意味深長地說道:「也不一定要跟他們兄弟倆斗個高低……」
馬車回到琅琊王府,東方既白是被蕭若風抱回屋的,他們進宮的這段時間侍女已經將主院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床鋪換了嶄新的紅帳和錦被,整潔得就像昨夜剛進門一樣。
蕭若風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媳婦剝到只剩一件鮮紅的裡衣,人剛放到榻上就本能地抱住身邊的熱源一咕嚕翻了個身。
猝不及防被拽到床上的蕭若風無奈地扯唇,揉了揉趴在自己胸口的腦袋,也不知道東方既白學武功的時候是不是掄過大錘,這臂力也太好了。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外袍和長靴脫掉,蕭若風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看著眉眼疏懶的女子越睡越熟,低頭抵著她的前額也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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