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胡錯楊才會一直鬱鬱寡歡吧。
蕭若瑾沒有留下用晚膳,帶著胡錯楊直接回府去了,蕭若風送了兄嫂出門,回來的時候看到東方既白提著那盞螢火照亮的燈。
胡錯楊沒有帶走它,而是說:「在這裡,連風都是自由的,要是跟我回到那四四方方的院子裡,豈不是徹底被困住了。」
東方既白掀開了燈罩,上下翩飛的螢火蟲繞著她轉了幾圈,隨後四散飛向湖面,在湖水裡落下星星點點的倒影,「你同你兄長說了麼?」
「說了,兄長說他會為嫂嫂尋訪名醫……」
「沒用的。」她用力抿了下唇,「要是真為嫂子好,他應該放了她。」
蕭若風沉默了,以他對兄長的認識看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東方既白料想也是如此,有點氣悶,望著螢火倒影已經消失不見的湖水,許久之後才道:「看到嫂子這樣,我總會想起我的師娘……我師父為了追求武道巔峰拋妻棄子十幾年,你兄長為了追求權力巔峰一樣讓嫂子鬱郁多年,她們都是被拋下的女人。」
蕭若風深吸一口氣,從後環住她在夜風中發冷的身軀,「我不會拋下你的。」
五指收攏,甚至嵌進了他纏著紗布的虎口,東方既白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定定地望著湖面,「蕭若風,我的血是冷的,既然你給我焐熱了,就要負責到底。」
「我知道,我會一直焐著你。」他輕吻著她的鬢角,「不會讓你覺著冷的。」
話音纏繞著耳根,帶著溫熱的氣息,東方既白收回神,這才垂眸看見他被抓得鮮血四溢的手掌,有些慌亂地放開,把人拉到跟前瞧了瞧傷口,一邊喊暮初拿藥一邊瞪眼,「你幹嘛不吭聲!」
蕭若風笑笑,「你不開心,自然哄你最重要。」
東方既白聽得心裡熨帖,可一看他又裂開的傷口,笑容還沒溢出來就收了回去,多看幾眼反而覺得剛下去的氣又提上來了,「哦?全都是哄我的,做不得真?」
見她盯著自己的手越看越懊惱,蕭若風覺得那股鑽心的痛感一下子少去大半,面對她欲蓋彌彰的發怒,他反而唇角含笑,「自然都是真心的,夫人若是不信,可將為夫的心剖出來看看。」
她又抬頭瞪了他一眼,卻被蕭若風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摟到近前,「沒事,不疼的,重新上藥就好了。」
東方既白扯了扯唇,最後嘴角一癟,看得蕭若風莞爾一笑,捧起她絕色的容顏低頭吻上輕抿的唇,「還盼夫人往後,多多垂憐。」
隔日休沐,蕭若風帶著東方既白出城,天啟城外有一座慕雲山,上面有座風曉寺。從這座寺廟往下俯瞰能看遍整個天啟城,但因為地勢太高,寺中僧人也不多,就一個方丈帶著一個小沙彌,方丈一不給人看姻緣,二不幫人算財運,所以這裡香水不旺,很少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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