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瑾抿緊了唇,「此事,若風從未和我提起,公公從何而知?」
濁心的笑容有些微妙,「許是只有殿下不知情了,琅琊王的那些兄弟,琅琊王府的貼身侍衛,甚至還有陛下,以及您的王妃,都知道這件事。」
蕭若瑾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攥起,「公公休要胡言,若風不會向我隱瞞這麼大的事。」
濁心哈哈一笑,笑聲有些刺耳,「殿下莫要天真,琅琊王如今成了家,心自然是向著自己的小家的,即便殿下和琅琊王過去關係如何親厚,終究不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人,何況隔著兩座王府的高牆。我名濁心,自然知道人心最不可定性。」
見蕭若瑾臉色難看,濁心不緊不慢地繼續道:「當初還是九皇子的琅琊王進宮請旨賜婚,雖有先前學堂李先生的話做媒,但陛下還是沒拿定主意,是九皇子在御前跪請,說他此生無意權勢,不求高門貴女,只求將來能帶著妻子江湖遠遊。」
他嘖嘖兩聲,「陛下當初聽了可是氣得把御批的硃筆都摔斷,殿下要知道,陛下向來屬意九皇子,那時候九皇子說這話是真叫陛下氣得只想把人攆出宮去。」
屬意九皇子。
蕭若瑾的臉色變了又變,腦海中只覺天崩地裂,一瞬間什麼都亂了。
又過兩日,太安帝早朝結束以後叫蕭若風去御書房提起納側妃的事,「你媳婦快臨盆了,也不叫你現在就娶側妃進門,選中了人家三書六禮要走好些日子,最快也要半年以後。」
蕭若風一聽這話便跪了下來,「父皇,兒臣答應過既白此生只娶她一人。既然已經許諾,不可違背誓言。」
隔著御案,太安帝沉沉的目光落了下來,「你不娶?」
蕭若風垂首,「不娶,還請父皇恕罪。」
太安帝停頓片刻,「此事孤昨日問過瑾兒,瑾兒是同意的。」
蕭若風抿了抿唇,「父皇和兄長都是為兒臣好,但兒臣此生一人足矣。」
太安帝眯眸審視著這個兒子,許久之後沒說這側妃到底是納還是不納,只叫他先出宮去。
馬車上,蕭若風臉色沉凝地想著太安帝的話,昨日父皇的內侍去了景玉王府,兄長對此並未提起什麼。
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選擇先將這件事情放著,繼而仔細琢磨起太安帝的態度來,今日他雖然表了態,但是父皇最終也沒個準話,他總覺得父皇看他的視線頗有深意,仿佛側妃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一連幾天,東方既白覺得蕭若風臉上的心事一日重過一日,有時候半夜醒來會發現他一個人坐在窗前出神,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白天的時候她問霜卻,「蕭若風最近遇到什麼難事了?」
霜卻想著暮初的再三警告,一板一眼地說:「沒有。」
東方既白瞅著這個面癱小孩,瞅得他平平無奇的表情出現一絲皸裂,他卯足了力氣憋出三個字,「真沒有。」
她微微一笑,霜卻的腦門突突一跳,有點心虛地低下頭。
「是你現在直接告訴我,還是等蕭若風回來我揍他一頓讓他說,你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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