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笑了笑。
「寒衣,子時都過了,快去睡。」
見娘親來了,李寒衣乖巧地小跑到她身邊,沖東方既白道了聲晚安。
等李心月把女兒收拾好,再出來的時候東方既白還坐在那裡,斜風將雨水送到了階前,她走過去,「你要等若風回來麼?」
「我本來是想著趁他不在把蕭若瑾教訓一頓讓他乖一點,這下好了。」東方既白一撇嘴,「蕭若風要難過死了。」
定是霜卻那小兔崽子乾的,她只讓他在信里寫她斂了一千萬兩讓暗河撤了追殺百里洛陳的單子,說不定有暗河在其他那些想殺百里洛陳的殺手都被他們給解決了,這一路上至少能放一半的心。
結果,路上是放心了,得知王府出事的蕭若風居然喬裝打扮偷偷回了天啟,也不怕百里洛陳半道自己跑回乾東城去。
幾個時辰前,東方既白剛和柳惠交待完就有人闖進主院,王府現在這麼多侍衛,想悄無聲息闖進來那武功得多高,偏偏劫海發現之後叫喚了一聲就沒氣了,霜卻出去查看,進來的卻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
離他最近的柳惠下意識地握住了袖中的短刀,可東方既白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和熟悉的輪廓,一雙血絲遍布的眼,不太確定地問道:「蕭若風?」
那人揭下了面具,露出熟悉的五官,只是大半月沒見,居然憔悴了許多。
東方既白有些怔神,「你怎麼,在這兒?」
蕭若風看到坐在太師椅上面色紅潤的妻子,和自己離開時一樣,他走過去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乾裂的唇顫動片刻,「沒有事?」
那嗓音,乾澀得就像刀片割過一樣難受。
東方既白頓時沒心思收拾蕭若瑾了,她抿了抿唇,「我能有什麼事?」
現在他跟她,誰更像是有事的?
蕭若風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扶上肩膀,最後捧起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還有她安安穩穩的肚子,東方既白被他掌心裡的粗糲颳得很不舒服,拉下他的手一看,那提筆江山,提劍安邦的手全都被韁繩磨破了,一道道血痂看得人瘮得慌。
正磨了磨牙想罵人呢,蕭若風忽然把她整個人緊緊地抱進了懷裡,那點子怒氣頓時偃旗息鼓,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非常疲憊,但精神卻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掉。
她嘆了口氣,輕輕地回抱著他,掌心一下一下地撫著後脊,他的心跳快得厲害,仿佛再猛烈幾下就能炸裂。
柳惠已經自覺地退出去了,房門關上,霜卻在外面和久別重逢的暮初說話,跟著一同回來的暮初癱在地上連氣都喘不動,「我們出了龍安郡就和鎮西侯他們分開了,快馬要走十天的路,殿下一刻都沒歇過,跑死了四匹馬,硬生生壓縮到五天,好不容易混進城門,咱們王府外面怎麼那麼多高手,我和殿下繞了好幾圈才找到空檔跳進來。」
東方既白支著耳朵聽外面的說話聲,再看自己身邊沉默不語的男子,似是心底踏實了一些終於平靜下來了,她屈起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你傻不傻,我有那麼多眼睛,怎麼會讓人傷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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