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百姓了,就是新帝派人來請琅琊王妃出席登基大典,那大門都沒有開過。
新帝登基的日子放在正月,此後就是明德元年了,南北疆還在打仗,蕭若瑾的登基大典很是簡樸。禮部尚書本就是蕭若瑾陣營里的人,這登基大禮雖然低調但辦得沒有絲毫錯漏。
聽著遠方的鐘鳴,東方既白搖了搖手裡的撥浪鼓,小凌塵使勁地伸出手去抓娘親手裡那個會發出聲響的玩意兒,他往上夠一寸,東方既白就把手抬高一寸,反正就是讓他逮不著。
小不點眼巴巴地看著色彩鮮亮的撥浪鼓,兩條小短腿蹬在娘親的腿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搖晃著胳膊,「啊嗚……」
「別亂叫,老老實實說話就給你。」
小屁孩啊嗚啊嗚個不停,東方既白搖累了不想搖了,把撥浪鼓隨手一丟,被劫海精準地接住,隨後往上一拋,天上飛過一隻年歲不大的雀鷹,一口叼住了撥浪鼓的手柄,然後又甩給身後的兄弟,幾隻小雀鷹你丟我叼,那鼓聲咕隆咕隆連成一片,遠方的鐘聲便漸漸地聽不清了。
「景玉王爺稱帝,只有登基大典,沒有封后大典,聽說……」暮初頓了一下,「是景玉王妃以身體無法受累為由拒絕了。」
胡錯楊的身子最近又不好了,國喪期間皇子家眷和命婦要為先帝哭靈,東方既白不賞臉,其他人也拿她沒辦法,但胡錯楊是景玉王妃,新帝登基之後的皇后,她若不在恐落人口舌,叫蕭若瑾本就頗具爭議的帝位雪上加霜。
是以胡錯楊並沒有告假,而是每日去殿中待上一個時辰,雖然這一個時辰已經比其他人少了許多,但國喪結束她還是病了。
暮初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其實景玉王妃完全可以不去哭靈的,陛下登基,她也快臨盆了,這個孩子既是嫡子又是帝子,那些老臣無比看重新皇登基之後的第一子,加上帝子又是嫡出,他們斷不會讓朝中起風言風語。」
東方既白捻了捻手指,「她這是做完自己能做的,日後也好安心。」
暮初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格外沉默。
「這天啟城,接下去還會死很多人……」她幽幽嘆道。
皇宮裡,翠珠端著藥走進裝飾一新的寢殿,就見胡錯楊披著狐裘站在窗邊,遠遠地望著太廟的方向。漫天飛雪襯得她身形渺小,格外單薄,翠珠連忙走上去將藥碗放在一旁,捧起暖爐塞進胡錯楊手裡,「娘娘,風大雪冷,還是別吹了罷。」
「這般雪景,看一眼少一眼,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或許已經不在了。」
翠珠聽著心底一酸,「娘娘別說這話,小主子出生還指著娘娘帶呢。」
胡錯楊嘆了口氣,撫了撫自己高聳的腹部,「我也不知道能陪這孩子多久,我是希望久一點的,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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