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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察打斷他:「先等法醫鑑定結果出來,不要急,每個人都有秘密。」

「您懷疑那個鄰居……唯一繼承人……也是,房東死了,房子……」

離得太遠,後面的話,沈寂聽不清了,他關緊房門,大腦一刻不停運轉起來,無論如何都不願承認他們口中那位鄰居的存在。

警察一語道破他小說家的身份,就是聽鄰居提起,而昨天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臨走前還稱呼他為老師,「老師」這個稱呼太過廣泛,沈寂更願意相信這只是一種敬稱,而非被賦予別的目的。

掌心的鈍痛後知後覺在叫囂,指甲無意識掐進肉里,沈寂攤開雙手,看著傷口裂開之後,血液與泥土滲透的紋路,眼中只有漠然。

昨天包裹的紗布早已不翼而飛,他邁著沉甸甸的步伐離開郊外,有些東西卻永遠地留在了那裡。

不論今後要背負上怎樣的代價,至少,再無後顧之憂。

沈寂洗了個澡,餓得眼前一陣發暈,吃過一點東西才好些,坐在寫字檯前,腦中不期然又想起那件紅雨衣。

他正在構思的故事中,殺人犯就是穿著一件紅雨衣。

看著洋洋灑灑的稿紙,沈寂經過漫長的心理掙扎,終於還是提起了筆。比起殺人犯脫離故事,他更願意相信巧合。

如今,不管是長著男友的臉的鄰居,還是身穿紅雨衣的殺人犯,沈寂必須相信這一切是巧合,否則他無法說服自己。

沉浸故事中忘記時間,掌心針扎般的痛感將沈寂拉回現實,草稿上筆跡狂野潦亂,從指縫流下的血液滴在紙張上,洇出一小片深褐色的污漬。

沈寂拆開紗布,發現已經化膿,破裂的傷口流出濃黃色的穢物,率先污染紗布,而後血液橫貫掌心流出。

不小心劃破手掌以後,沈寂沒當回事,只等它自己痊癒,如今傷勢惡化,也算自食其果。

起身洗去凝固的污漬,稿紙上的血跡卻無法清理,稿紙的存在是為了書寫故事,可字體躺在其中,被牢牢禁錮。那麼人物呢,人物也會被牢牢禁錮嗎?

沈寂在一個抽屜里找到醫藥箱,卻發現裡面只有空瓶子,可他根本沒有使用的動機和記憶,所以是誰動用了藥瓶?

明明在自己的家中,沈寂突然間感到毛骨悚然,好像誤入了某種野獸的巢穴,黑暗中一直有雙眼睛在窺視他。

原本的安全屋變成恐怖巢穴,沈寂的第一反應是離開,然而拉開房門的瞬間,更大的恐怖直面而來。

男友的臉擋住他全部出路,那麼近的距離,仿佛之前一直貼在門外偷聽,還來不及後退一樣。

沈寂被嚇得後退一步,更大力捏緊門把,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他進來。

他盯著對方的臉,試圖找到與記憶中有出入的地方,那樣就可以證明此人並非男友死而復生。然而失敗了,那張臉與記憶中一模一樣,連身上穿的黑色長領上衣都與男友如出一轍。

視線滑下下頜,在即將落入被領口覆蓋的脖頸時,對方開口了:「老師,好久不見。」

沈寂微微皺眉,得以順理成章移開視線,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說。距離對方站在相同的位置,自稱為剛搬來的鄰居,才過去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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