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卻突然笑了,先前的不悅消失不見,仿佛剛才只是一場欺騙觀眾的表演,面對他唯一的觀眾,表演不負所望。
男人問:「你知道演員應該對他的觀眾負起什麼責任嗎?」
溫檐點明他欺騙的行為:「至少首先不應該欺騙觀眾。」
「錯,演員應該負起逗笑觀眾的責任,欺騙是其次。」
「你說的,那是喜劇演員。」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悲劇的內核仍是悲劇,既然悲劇不可避免,何不笑著走完這個過程。」
「你在偷換概念。」
「我在講述事實。」
「那是你的事實。」
男人意味深長道:「我不反對你的事實,無論那是什麼。所以為了公平,你也應該承認我的事實。」
溫檐氣笑了,「你做夢。」
「看,你笑了,其實你內心早就認同我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男人表現出大度的縱容,「我可以理解。擅自說破一個人的心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我向你道歉。」
他的道歉披上一件謊言外衣,聖潔和無暇掩蓋不了猩紅的本質,只會顯得更加虛偽。
溫檐不要他的道歉,「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會讓我搞錯誰才是那個綁架犯。」
「真的會搞錯嗎?」冷淡的眼睛,攜帶著不近人情的漠然,恐怕在看見虛假的一瞬間就識破了吧?男人想去摸沈寂的眼睛,被沈寂扭頭躲開。
男人沒有更進一步,只是惋惜:「漂亮的容貌,可惜生了一副鐵石心腸。」
……
醫生推開家門,走進如同一座墳墓般安靜死寂的家。
他關上門,將所有嘈雜隔離在外,聽不見人聲的寂寥頃刻間席捲他全身,他站在玄關,手腳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冰涼。
他不顧一切衝進客廳,巨大的惶恐將他淹沒的前一刻,他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妻子和女兒。
美麗的妻子正在輔導眼盲的女兒畫畫,面對忽然出現的丈夫,仿佛沒有看見他的驚慌,照常起身迎接他:「親愛的,你回來了。」
妻子溫柔的聲音將醫生不安的心跳撫平,回到家人身邊的踏實感一瞬間爆發,他緊緊抱住了妻子。
醫生沉浸在生還的幸福中,沒有看見光鮮亮麗的妻子仍溫柔地笑著,金色的髮絲伏臥在醫生肩際,唇邊的微笑弧度一絲不變。
妻子接過他的外套,去廚房準備晚餐,醫生在沙發上坐下,摸了摸女兒柔軟的頭頂,訴說著對女兒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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