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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仙说:“几乎没有他们办不了的事。村组的人如果肯给出足够的好处,青鹓就能办成任何事。前提是提出的要求不触及法律底线。”
“这种话和算是比较隐晦的,我可不跟不熟的人讲。”卜仙顿了顿说,“还有像我这样有一定特长、却无地可施,嗯——没有太大的发展的人,只要给她们看到价值,就会被雇佣。”
“你?还好吧。我们这一块,谁不知道你卜大师?”
“萱姐这话我爱听。”卜仙觍着脸笑道,“不过不够呀,我不能一辈子都只挂个‘算命’的头衔。”
这时,木泠插话道:“这几天确实有不少人在议论青鹓,评价都褒贬不一。”
卜仙听木泠跟她搭话,笑脸越盛。她问木泠:“惠人怎么想呢?”
“我觉得,白灵会不会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冷那[2]可以向许属长商讨,看她愿不愿意为白灵会拨个款,促进皓族正教的发展。”卜仙说。
木泠乜斜地看向卜仙,一股嫌恶感涌上心头。她将除杂草用的铁锹颇不耐烦地插进土壤里,说:“许杜笙还没从这搬走时,可接济了你不少物资钱财,你现在混得好些了,反倒同她一起都看不起了?”
卜仙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针对白灵会才这么说的,许属长的恩惠我一辈子忘不了。当然,还有惠人给的。”
木泠被卜仙一声谄媚的“惠人”挑起了陈杂的思绪。对方说的话掸子一般的扬起了木泠静落于心底的尘埃。
木泠说:“麻烦你不要叫我‘惠人’。”
“那叫许惠人?也对,杜笙姐位居高官,她的姓给冷那添了不少光。”
木泠将锹头拔出,一个小白菜菜蔸连带着泥土飞了出来,落到卜仙脚边。她冷冷地觑着卜仙:“你是不是认为,我一定得依靠许杜笙才能苟活?”
卜仙见状,表情都凝固了。她说:“怎么会?你要是不想,我就不叫了。惠……泠姐,就不叨扰你了。”
列萱见卜仙弯颈塌肩地想要离开,就上前扯住她的胳膊。卜仙惊讶地望着她。
“你刚才说只要符合条件,并能给那个教派一定的利益,就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对吧?”
卜仙点点头。
列萱从怀里拿出了那两块玉说:“我去说服白灵会的那些人,你帮我谋个大学名额。”
卜仙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如杏枣。
列萱不理睬她的反应,继续说:“你们青鹓不是神通广大吗?要个村组委员会联名的签署函应该不难,以她们的名义就更容易让白灵会的人答应。”
卜仙跨上来,想将玉一把抓住,列萱却灵敏地躲开。卜仙脚步一偏斜,踩到刚刚的菜蔸在上,一不留神崴了脚,就跌倒了。
列萱看着她狼狈地爬起来,不留情面地笑了。她说:“你最好答应,我可不会心疼玉。”
卜仙一时语噎词塞。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只吐出一个“好”字。
“算了,就让她试试也行。”卜仙暗想。
白灵会的祭神会演会如期在商云区举行。她们内部的一些高职人员会到达现场,卜仙让萱姨不要错过机会跟她们谈话,到时候她会把信函带过去。
卜仙走后,木泠问:“你想让梦申念大学,但她情愿吗?”
“画画是她的特长,但又不可能让她直接去街边卖画去,那样有作为的概率太小了。高台上的人总比低洼里的人运气好,大学算是给了她一条出路。”
“也是。”木泠说。
“梦申心思细缜,是读书的料,就是一门心思搞美术,别的说什么也学不进去了。”萱姨叹了一口气,“我只有她一个孩子,如今有这么个机会,一定要试试的,管它成还是不成。”
过了会,她问:“念一学习怎么样呢?”
木泠停下手头的事,暂作休息,她说:“她特别偏科,偏文,稍微带点理科性质的都不行。物理、数学,化学跟她有仇一样,就是学不来。要不是许杜笙的关系,让她进了枫江,我都不晓得拿她怎么办好。”
列萱有些感叹:“不是说学文学艺不好,就感觉工作不好找。总感觉像许杜笙那样做高官就是文科生最大的出路了。”
“话没错,但那是因个人而言的。”木泠说,“能不能做官无所谓,按自己喜欢的来就行。”
列萱听后,呼吸一紧,瞟了一眼木泠后,看她神色没什么波澜,就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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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一和许鹿尔在中商西河河畔的长椅上坐着,看远处水天相接的景致。剪影似的鸟偶尔飞过,无意侵扰了天与河宁静的对视。
河道旁的柳树发辫似的枝叶在风中齐齐地飘扬,秋水舔舐着河岸,发出捣衣的声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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