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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许鹿尔家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一眼。她看到树下有个人影,便走了进去。
“阿令。”许杜笙朝树下坐着的老人喊了声。
老人抬头,愣然地望着许杜笙,然后道:“是……杜笙吗?”
“是的,我是杜笙。”许杜笙用不纯的乡音应着,她半只膝盖跪在地上,握起老人的手,“身体状况还行吧?”
“就那样呢。”
“好就行。”许杜笙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鹿尔她们在屋里吗?”
“唉,你看你,总是不回来,也不联系,屋里什么事都不晓得。她们在中商开了家很大的书店,算是搬过去了。”老人说道,“我晓得你忙,可再忙也还是要抽时间来看看。”
“知道了。”
“再说声。”
“晓得了。”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道:“找个椅子坐,跟我聊聊天。”
许杜笙在她面前坐着,问:“浪涛呢,为什么没有陪着你?”
“前几天死了。”
“要不要再弄只灵犬过来?”
老人道:“不用了,我差不多也该跟浪涛走了。”
“身体这么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的。”
令、子二人就这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到了九点。最后许杜笙告别了令亲,回到自家。
许杜笙在栅栏外伫立了很久。
她思索着应该如何面对木泠,又如何跟木泠提起念一的事。
终于,她来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
木泠看清来人后瞪大了眼睛,随后目光却黯淡了下去——许杜笙不会无缘无故回来的,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你为什么回来了?”木泠挡在门口,没有让许杜笙进来的意思。
“我就是想你们了,所以回来看看。”
木泠不相信,说道:“你在说谎吧,那封信里,你不是说今年冬元节都很有可能不回来吗,怎么现在就有时间了?”
许杜笙微垂下眼眸,欲说还休,竟显出一派低卑的神态。过了片刻,她问:“泠儿,你不觉得冷吗?”
木泠本来想要把她拒之门外,但发现自己狠不下心来。
她为许杜笙极少流露出的神情所动摇。
木泠真的很乱,心里就像有蓬草在飞速生长,又像被蚕丝蛛网裹住了一样——她不明白许杜笙的用意,不明白她那般惯常冰冷的人为什么要流露出低三下四的表情来。
木泠转身进了屋,不带温度的说道:“你睡客房。”
许杜笙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问木泠:“家里还有酒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厨房柜台那里,自己去找。我就不喝了。”
许杜笙问:“那你要做什么?”
“洗澡,然后睡觉。”
木泠从浴室里出来,去前厅看了眼。
眼见酒瓶就要到底了,许杜笙却还在给自己续杯。
木泠走到许杜笙的身边,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后嗔道:“不要喝这么多!”
许杜醉眼迷胧,右手臂抵在桌上,蜷拳撑着脸颊,衬衫前襟的三颗纽扣被解开,青发披散,微遮春光隐露。眉宇间仅存两分清冷,而媚惑之气更甚。
许杜笙好像不会变老,姿色全然不减当年。
木泠心下一乱,正转过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许杜笙抓握住。
“手放开。”
“泠,”许杜笙美目稍抬,“不要走,我们……稍微谈一谈,好不好?”
又是那副软化的模样。
“有什么可谈的?”木泠冷觑着她。
“对不起……这些年,一直在注重自己的事,没有多顾及你和念一,是我不对,我既不是一个合格的契人,又不是一个好阿令,对不起……”许杜笙牵着木泠白皙的手,低着头说道。
木泠的觉得她格外的反常。
许杜笙突然喝这么多酒,又拉下架子向自己道歉,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但是她听着许杜笙难得温婉的话语,倒也恍了神。
“但是……希望你们那谅解我,我真的无法放弃那些追求……”许杜笙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低着头,木泠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能感觉到她应该在哭。
木泠的心里波澜迭起。
“泠,如果你觉得一个人过得太孤单了,我们就解契吧,再找一个更懂你的人……念一已经大了,会理解你的。”
木泠上前搂住了许杜笙,说道:“你这人真是的,喝醉了说胡话呢。”
“肯定有个更懂得体贴照顾你的人在等你……”
木泠道:“我不需要别人体贴,许杜笙,不要胡乱猜疑,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得很好。”
许杜笙抬望着她,问:“真的?”
“不然呢?”
木泠忽地被许杜笙拉近,一不小心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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