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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起初待她很好,天天用猎来的野味供她吃,每晚都精心护理她的头发和肌肤,还耐心教给她基本的生活技能。大半年过后,毓子有了身孕,得知自己后继有人的张应分外高兴,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毓子身边,期待小生命诞生,谁知道,自己满腔衷情等来的却是一团黑乎乎的狼崽。
她又惊又气,耻于之前所做的一切,二话不说地伸手去掐那只狼崽。毓子护子心切,当即化身为白狼,将张应手腕咬伤。白狼叼起幼崽后准备逃离,不料被张姨发现,她操起手旁的棍子就向它砸去,白狼刚生产完,体虚力亏,反应变缓,很快被打晕。之后它就一直被锁链困在那间房里,哪也不能去。
自那以后,张应就开始酗酒,每次醉酒后就来到房里用鞭子笞打白狼后背。白狼为了保护小狼,再也没有化为人形。等到小狼断奶,白狼再也支撑不住,终是死去。
后来小狼化成了小榆烟,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张姨和她的养子没有将她视作人类,从未善待过她片刻,粗糙地供应它衣服饮食,再大一点,就把它当作童仆使唤。
“法师的事你知道吗?就是在镇恶布法的。”汪洋问。
“时间隔得远,有点记不清,只知道两人都姓叶,具体叫什么忘了。”
汪洋深吸一口气,问:“两个?”
“应该是俩姐妹。”
汪洋又将那张照片拿出,手电筒的光束直指其上:“布法用的是照片上的石碑么?”
“是……”
“后来为什么又没了?”
“这、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村民在那天晚上听到了很大的声响,第二天去看时,石碑就不见了……”
“那两个法师是什么时候走的?”
“布法之后就走了。”
“知道去向吗?”
“这——我真不清楚。”
汪洋麻利地把背包扯到胸前,打开后拿出一幅刮画,问:“看着熟悉吗?”
“哎,这个、这个好像就是她们布法用的符号。”
这大概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大墨如此恐惧这个符号了。“最后一个问题,榆烟的生令现在在哪?”
“在…在外面做事,很久没有回来了。”毓人好像说到伤心事情,哭腔更重了。
大墨在她俩谈话的时候举止有些异常,时而趴于地面,时而不安地来回走动,像是受到了某种视之无形的东西的干扰,它离开门前看守的区域,一路闻闻嗅嗅,沿着墙壁边缘一路嗅到床脚,最后跳到垫子上东抓西刨。
汪洋转身呵斥它,令它停止动作。大墨非但不听,反而更加反常——向来低垂的尾巴高扬,背上的那片乌绒毛尖针似的根根立起,殷瞳显得愈发猩红,透着凛然凶光,爪牙外露,喉腔中传出阵阵低啸。
汪洋见状,立即捏紧背包站起身,一旁的毓人则颤抖着向门那边靠拢,等她们跟床离了一定间距后,大墨就跳下床,低头嗅了嗅那处钢栓,忽地,它开始猛咬那两块残缺的钢片,不过多时,只听到“咔嘣”的清脆一声,钢片被彻底咬裂。紧接着它开始疯狂地抓挠地面,利爪硬生生将水泥地面刮出几道深痕。
“大墨……”汪洋禁不住呼唤它。陌生可怖的气息进一步侵袭了身体,当下她心胆泛寒,双腿似灌了铅汞般不受使唤。
毓人把门打开后,尖叫着逃离了这里。
隐隐含着呜咽的嘶吼声从大墨喉中迸出,低长绵绵,尾音尚在房顶打转,一声哀嗥随之又起。大墨扬起头颅,白气从狼嘴里滚滚喷出。
汪洋又叫了它一声。
两道充满敌意的红光斜斜扎过来。汪洋脏腑一抽,连忙后退了几步。
这间房,一定是勾起了它不愿意回想的旧事。
大墨步步紧逼,汪洋慢慢后退,直到退至门外,狼矮下身体,全然一副扑杀猎物的姿态,她只得用背包做掩护。四周安静至极,木叶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致命的危机感压迫着她,喘息都成了难事。
“嗬!”恰时,远处传来恐吓之声。敲打铁制物的声音随即响起。
狼稍动尖耳,偏头睨了杀气腾腾的工作人员一眼,倏地扭身朝反方向奔去。矫健的身姿化作黑影,轻松几下就跃上远处的高墙,跳到墙外后隐没在树林里。
汪洋脑子一热,想跟上去。刚小跑几步又停了下来。
“你她妈在干什么?!绑票的是不?带这么大的畜生过来,要谁的命呢?”其中一个人扯着嗓门嚷嚷,手中的棍子扬了又扬,作势威胁。
汪洋不想跟她们多费口舌,再次将假枪掏出,故意将“上膛”声弄得响亮。
那俩人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我不想杀害任何人,但是如果被逼急了,子弹可不长眼。”她横扫俩人一眼,命令道,“都给我滚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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