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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音准有问题，下一个。”

第二个人前面唱的还算顺利，到副歌部分时，有个高音的地方，她真假音转换出了点问题，破音了。

“下一个。”

这次程寂头都没抬。

第三个表演的就是叶迷藏。

为了求稳，女孩们大多都选了难度不大的作品，曲目和舞蹈没太多新意。而叶迷藏准备了一首有难度的唱跳英文歌曲，舞蹈部分也找老师专门改编过，既能展现她的风格优势，也能很好地诠释作品本身。

她一开口，程寂就抬起了头。

叶迷藏的歌声清冷，和一般女团的甜美可爱不同。这首歌的主题是一位女性，冲破重重困境，打破刻板印象枷锁的故事，与她的声线完美契合。

舞蹈经过改编后，动作更加舒展，在情绪上层层递进，令主歌与副歌之间不再割裂，而是有一脉相承的顺畅感。

随着歌词含义与节拍的变化，不同的表情出现在她精致的脸上，或迷茫或坚定。让人感觉不到迎合观众的刻意，而是真正将自己与这首歌完全融合到了一起。

她今天的表现几乎没有瑕疵。

整场表演下来，程寂的眼神就一直在叶迷藏身上，没离开过。

表演结束。

“叶迷藏？”

程寂从一叠文件里抽出她的简历，盯了许久。

“是的，老师。”

刚跳完舞的叶迷藏，呼吸微微有些喘。

前面表演的两个人没有评委提问的环节，她也不清楚程寂会问些什么。

“你之前参加过女团，有舞台经验？”

叶迷藏点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很享受自己的表演状态。”程寂似乎没有其他问题要问，开始做总结，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叶迷藏极为惊讶。

“你可以和时音签约了。”

“后面通知你时间，到时候直接过来签合同就可以。”叶迷藏参加过这么多次面试，这是第一次当场收到结果的。

她心里生起因好运突然降临的喜悦，也有付出终于得到回报的欣慰。

这一组还有五个人没有表演，但程寂好像没太多耐心继续看了。她站起身，对其他几位评委说：

“还有一个名额，你们根据打分来定吧。”

说完这话，程寂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我们继续吧。”

一个男评委开口示意。

而叶迷藏看着刚刚程寂走出去的那扇门，在心里对她说了句谢谢。

*

谈愿则刚和陈天奕一起，结束对学弟的采访。

据学弟描述，临州近期针对他们这些大学生的传销、诈骗特别多，他同学就是在那儿打暑假工被骗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上课洗脑、推销产品之类的操作，不涉及人身安全，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就把他同学带出来了。

谈愿感觉，这些人应该和当年骗他的父亲的人，没有太大关系。但她还是试探性问了学弟，他有没有听过“船”的事情。

学弟和那些人接触不多，不清楚这件事。他答应谈愿，回去后再找他同学问问看。

*

“刚刚，你问他的那个‘船’是什么意思？”

这两周赶稿应该很忙，谈愿还特意来跟进公众号的事。陈天奕好奇，谈愿为何对临州传销这么关心。

“我爸去世，和临州的传销团伙有关系。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陈天奕说了实话。

陈天奕和谈愿同校，对她家庭的情况稍有了解。但之前也只是知道她父母过世早，却不清楚有这回事。

“你爸爸去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十一年了，我知道事情过去这么久，基本不能查到什么了，但是…”

但是，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回去的路上，谈愿把关于父亲的一切，都讲给了陈天奕。做新闻的人，比普通人对事情感知力更强一些，或许他能从中想到什么，帮上她也说不定。

“短信里，你爸爸说他到临州之后，接他的这个人叫老唐。你有印象吗，是你爸爸的朋友吗？”

谈愿在脑海中尽力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她印象里，她父亲在做生意之前，曾在一个装修公司上过班。当时有个叔叔经常来家里，给自己带一些小零食和玩具，父亲和他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但是时间太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了，至于姓不姓唐，她更是一点印象也没了。

“我记不清了。下次回老家，我可以去打听一下。”这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谈愿心里知道。父亲当年应该还有些其他朋友，或许大伯也能了解一点。

“你要查的话，还是要注意安全，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陈天奕叮嘱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