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煩悶,隨即打橫抱起虞瀟,將人抱進了臥室里,臥室的地板上鋪著乳白色的地毯,他便直接將虞瀟扔在了地上,隨手扯了一床被子蓋上去。
虞瀟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身在地獄。
全身的皮膚灼燒般疼痛,但他的體溫又是極低的,渾身發冷,這種感覺就像萬蟻噬心,十分難耐。
他去過冷恪清的實驗基地,知道殷博士的其中一些實驗,他隱約猜到了冷恪清對他做了什麼。
他把他當成試驗品,不顧他的生死折辱他,這是最嚴厲的羞辱。
虞瀟苦笑了一下,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冷恪清肯定已經走了,他這次過來本來就是來找他的親生兒子的。他走出臥室,想去給自己倒杯水。
他一路扶著牆來到餐桌前,發現上面放著一碗粥。
虞瀟一怔,身後傳來既熟悉又令他害怕的聲音。
他竟然還沒走?
「醒了?」
虞瀟扶著椅子轉過身,看見冷恪清從陽台走過來。
他在這一刻想了無數種選擇,但最終只是艱難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冷恪清面前,垂頭看著冷恪清黑靴子的鞋尖。
「先生,您解氣了嗎?」
冷恪清奇怪地笑了一下:「你發瘋發完了嗎?」
虞瀟真的有些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他點點頭,說:「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那樣和您說話。」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小心翼翼地問:「那是……給我的嗎?」
冷恪清沒回答,表情仿佛在說不然呢?
虞瀟心裡泛起一陣細碎的滿足和酸楚,但還沒等他伸手去拿,冷恪清忽然問道:「當年在地下拳場,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冷恪清的語調很溫柔,但卻讓虞瀟毛骨悚然,他不知道冷恪清突如其來的責難又是為什麼,就好像故意不想放過他,但又沒有明確的目的。
不等虞瀟回答,冷恪清繼續道:「因為其他人看向對手時,眼裡要麼是野蠻,要麼是粗鄙,只有你的眼睛裡,是綿延的恨意。乾淨,狠毒,」他靠近虞瀟耳邊,仿若情人之間的低語:「像一台殺人機器。」
「虞瀟,你從來不是什麼善類,天生就不是,而我恰巧需要這樣一個人,所以選了你。」
「但你越界了。」冷恪清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虞瀟將頭垂得更低了:「先生,您心裡清楚的,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我都……」
聲音漸漸沒了底氣,他將聲音放得極輕,似乎怕碰碎了什麼,謊言,或者愛意。
「我都很尊敬您。」
「是麼?」冷恪清挑著半邊眉尾,眼裡滿是譏諷。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把虞瀟扔在地上之後還不離開,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是想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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