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星環顧四周, 大多數病友以年長者居多, 幾乎沒人聽講，很難看出這堂課的內容受歡迎。

「天驕靠賣酒水飲料發家致富，十年前開始陸續收購小型科技公司，最後在一年前成功打造了前所未有的天空之城……」

老師侃侃而談, 似乎對天驕所做的一切十分神往, 「唉, 當年的天驕特飲仍叫我念念不忘, 可惜現在已經喝不到了。」

蘇晚星聽了個大概，總結：天驕似乎已經成長為該世界的神，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世界萬物的變化。

但蘇晚星沒有全信吹噓出來的豐功偉績,普通人所看到、所聽到的一切，摻雜著善意的、虛假的、惡意的謊言。

以「天驕」為代表的資本，想讓蘇晚星這樣的普通人聽到或是看到什麼，他們就只能聽到、看到什麼。

「好了，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 」老師掐點下課, 「各位病友們，通知一下，明天舉辦遊園觀光活動，屆時會有記者進院採訪。」

壓根沒人搭理老師的話。

枯燥的課程結束，晚餐之後, 迎來了晚間自由活動時間。

蘇晚星悠哉悠哉地觀察，對精神病患者們的看法有所改觀。

其實大部分的病友只是習慣性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們不會突然打擾別人，也不會惡意攻擊，多數時候很友好。

就像所謂的正常人，機械地運行人生軌跡，遇到突發事件，也會情緒失控。

正常與不正常，都是占比大的多數人說了算。大部分人選擇了A選項，那麼站在B選項身後的人會被賦予不正常。

「石老頭，什麼是膜理論？」蘇晚星發現只要不觸碰石大爺的底線，他就是個博學多識的老頑童。

石老頭撒開空氣老伴的手，解釋道：「周而復始的循環。只是渺小的人類無法窺見循環開始的時間，也無法預測循環結束的時間。」

「看來你對宇宙萬物很有研究。」蘇晚星誇讚。

石老頭沖空氣慈祥地笑了，而後沾沾自喜地看向蘇晚星，「其實我更擅長機關術。」

「石老頭，你真厲害！」蘇晚星豎了個大拇指。

石老頭默認，興致勃勃地拉著空氣老伴淑芬走了。

蘇晚星也不自覺放慢了步伐。

那位坐輪椅的老奶奶，獨自一人面對著玻璃罩。

此時的圓柱罩子像極了一塊超大反光板，蘇晚星緩緩靠近的樣子被光線暴露無遺。

老奶奶顯然發現了她的靠近，雖然看上去年歲已大，但手腳靈活t極了。

在蘇晚星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手背上被貼了一張看不懂的黃色符篆。

「你身上沒有阿飄。」老奶奶重複相同的話，一把撤回符篆，似乎這玩意很稀有一樣。

蘇晚星不敢貿然問「是不是在哪見過」這種暴露的話，只得小心翼翼地試探：

「奶奶，怎麼稱呼？」

「我跟你爸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