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它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我怎麼就不理解是什麼意思？」

蘇晚星覺得朱九這麼說，大概率不是玩家,有可能是NPC 。他是在兢兢業業的走劇情,還是真的對玩家與NPC的事情一無所知？

如果能弄清楚，或許可以判斷出NPC是否有自主意識？

但這不重要，蘇晚星思考著。目前玩家在遊戲中大張旗鼓地拉幫結派，會是一件好事嗎？

凡事總會有利有弊。

她比較好奇的是，誰這麼大膽公然呼籲玩家要團結？

「是蓓慈。」柳瑩回到C區, 單獨與蘇晚星會面的時候說的。

一聽是蓓慈，蘇晚星反倒覺得不奇怪了, 「她為什麼這麼幹？」

「不知道，」柳瑩大口吸著乳酸菌飲料，「或許真的希望玩家團結？她一直在貫徹這個目標。」

「可是……」

見蘇晚星頓住了，柳瑩仰起疲憊的身板，「你覺得暴露玩家身份不太好嗎？」

蘇晚星還沒想好怎麼說。

柳瑩垂眸靜思片刻，說：「這只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全息遊戲而已。就像以前玩過的網遊，玩家們不都會建立幫派，組個隊什麼的嗎？ NPC們只是一段不停重複的代碼罷了。你在擔心什麼嗎？」

蘇晚星也不清楚在擔心什麼。

她的腦海里開始不斷地浮現爸爸和弟弟消失的場面。在海濱樂園的副本中，泥石流斷送了爸爸和弟弟的生命，他們化作湛藍色的代碼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覺告訴她，不對勁。

尤其是再度見到坐著輪椅的宋阿婆。

玩家與NPC之間，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真的只是一場遊戲嗎？

一個遊戲裡，從埠接入伺服器的是玩家，其他人是NPC。這是固有思維決定的。

如果NPC也有埠接入伺服器登入遊戲，那怎麼判定ta是玩家還有NPC ？或許在NPC眼中，他們才是玩家，而其他人僅僅是NPC 。

我們都是站在自身立場看問題。

又或者，蘇晚星抬起頭。

說不定世界之外的世界，正有生物把他們當作遊戲中的新寵。

「怎麼了？」柳瑩也跟著抬頭，謹慎地觀察四周。

蘇晚星回眸，「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暴露身份的行為，有挑撥的嫌疑。」

柳瑩陷入了沉默。

蘇晚星又問：「你覺得蓓慈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她的眼裡有故事。」柳瑩思索道，「像是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人，做事果斷決絕，絕對不是純粹的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