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的符篆？」蘇晚星追問。

「石老頭啊，雖然他總神神叨叨的說咱們誰也看不見的淑芬是老神婆，但其實他自己就會畫符，沒想到真的很管用。」江柯明神情堅定極了，不像說謊。

蘇晚星多希望她們能說謊，「師母，我們上次……就是上次進入D星副本之前，誰畫的那些符篆？」

柳瑩眨眨眼，記憶猶新地說：「你畫的呀！你還說石老頭給你留了本秘籍，沒想到上面竟然詳細介紹了殭屍和行屍的區別。」

「……薇薇姐，你沒能跟我們一起參加副本的那段時間，也沒人陪著你……」蘇晚星很想告訴大家，每個人都和宋阿婆相處過，可為什麼說忘就忘了！

裴薇看著蘇晚星傷感的表情，疑惑地問：「應該有人陪我嗎？」

「你到底怎麼了？」柳瑩輕輕捶了下蘇晚星的肩，「有什麼事就和我們說，別藏在心裡了。我們可能會反問、會疑惑、會無法理解，但我們絕對不會選擇不相信你。」

蘇晚星再一次仰頭，每一個人的眼神里都傳遞著堅定。

或許，真相從來不是單獨的命題，而是來自世界最親切的問候，每一個人都必須聆聽。

蘇晚星取出上個副本得到的真相碎片，「你們有這個嗎？」

除了沒能參與副本的裴薇，柳瑩和江柯明也紛紛取出了一個與之相同的碎片。

三張碎片湊在一起，形狀各異，卻沒有能拼起來的跡象。

這時，細心的裴薇發現，「你們看，碎片的名字變了！」

如此細微的變化，蘇晚星還真沒注意到，之前的真相碎片就叫【真相碎片】，詳情里曾說湊足三塊即可合成，而現在名字已經變成了【真相碎片1】。

「是為了區分嗎？」蘇晚星不解，看向其他碎片，震驚地說，「竟然也變成了一模一樣的真相碎片1。」

柳瑩更不懂了，「如果上個副本每個通關的玩家都有，那說明了什麼？」

「會是最終通關的鑰匙嗎？必須要有三把鑰匙才能通關？」江柯明說出自己的猜想，同時也擔憂地看向裴薇。

如果真如江柯明所說，那就意味著——被迫暫停遊戲的裴薇已經失去了通關的資格。

蘇晚星很大程度上贊同江柯明的觀點，但一路以來積攢的友情迫使她放棄這個念頭，「不一定，我們還是不要太悲觀。」

「嗯，只有不斷地參加副本，才能知道最終的真相。」江柯明認可地點頭。

裴薇反倒樂觀起來，「沒關係，死亡不會是我的終點，因為我會永遠留在你們的回憶里，不被遺忘，就代表我還活著。」

「結束這個話題吧。」柳瑩抱頭強行打斷悲傷的氛圍。

蘇晚星轉移話題道：「實話實說吧，你們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她曾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所以我當時才倍感不可思議，腦子十分混亂。但現在我接受了，因為她已經料到了會被遺忘的事實。」

地下室沉寂片刻。

柳瑩撓撓頭，「現在輪到我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還記得她，就不算被遺忘。」裴薇笑道。

蘇晚星苦笑，「她的故事告一段落，再怎麼幫你們回憶也毫無意義。至少，我們知道了遊戲幕後強大力量的存在，迷霧背後的真相，可能會由這些強大力量親口闡述。」

「所以每一次活下去，我們都會離真相更進一步。」江柯明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