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大笑，鈴鐺被她笑聲的振動頻率牽動，清脆的叮噹聲像經箍咒般控制所有行屍的動向，「現在來譴責我才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吧！中了殭屍病毒的玩家總有變成殭屍的那一刻，到時候他們神志不清，見人就撲，你該考慮的是這個！」

「也是，」洛慈譏諷，「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不可能想不到。我很好奇，等裴薇發作的時候，你會親手殺了她嗎？」

蘇晚星氣得發抖，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洛慈像是看透般勾了唇角，「我來替你回答吧。你絕對不會選擇陪她一起死，所以如果你不肯放任她不管的話，你只會……」

「夠了！」蘇晚星打斷，拽住裴薇，「我們走！」

二人闖出後門，附近的行屍全被洛慈控制，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蘇晚星就近找了一間辦公室進去，查看裡面沒人後鎖上了門。這裡可能是院長或者某位主任的單間辦公室，裡面的人興許去開會或者上課了還沒回來。

蘇晚星頭腦有些亂地坐下，努力平復心情，將洛慈那些話通通甩出腦子去。

「晚星，謝謝你。」裴薇頂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說。

蘇晚星知道那不是黑眼圈，而是屍斑，薇薇姐已經有快要發作的趨向了，「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

裴薇低頭看向逐漸變長變黑的指甲，「別生你師母的氣了，她心直口快，說的都是氣話。」

「我沒生氣。」蘇晚星溫聲道。

裴薇把顫抖的手握成了拳頭，有些控制不住地走向蘇晚星，望著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膚，尖牙愈發奇癢難耐。她舔舐尖牙，握成拳的手再次攤開，漆黑的長指甲慢慢靠近蘇晚星的肩膀。

「啊——」

裴薇痛苦地蹲下抱頭，她根本下不去手，「晚星，對不起……對不起！」

背對著裴薇的蘇晚星沉重地嘆了口氣，擁有發財這樣的全息視角，她怎麼可能看不到裴薇的一舉一動。

其實有那麼一刻，她真希望死在裴薇的手下，這樣一來，什麼理想與責任，全都消散了，再也不用被一次又一次的選擇折磨。

或許會有新的輪迴開始，可那真的重要嗎？疲憊的身心，快要支撐不住活下去的沉重希望了。

裴薇哭著說：「我堅持不下去了，真的，江柯明死了，我也沒法通關，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痛苦的活著！」

蘇晚星緩緩起身，轉向裴薇。

「我確實想殺了你呀蘇晚星！就算江柯明的死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可我也沒辦法做到原諒你！人的確好奇怪，總是喜歡變著法子換著藉口找各種理解來轉移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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