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一位,許是被師父強行抓來學習的,又或者是自身修行不足,抓耳撓腮,在藥方上改了又改,寫了好一會才停筆。
薛宛檀去看他寫出的藥方,只見紙上是一片糊成線團一樣的墨線,一個字都看不懂。
那小徒弟寫完藥方,鬆了一大口氣,拿著藥方找他師父師姐討教去了。
他的師父看了那藥方片刻,微微點頭,隨後給他講解幾處要點。
見他們拿著那藥方無障礙交流,薛宛檀頗為佩服。
要論修真界最讓人難以看懂的文字,除了符修畫的符,另一個就是醫修寫的藥方了。
「他那藥方上寫了什麼?」薛宛檀好奇地問江祈遠。
「……沒事的,不用擔心。」
江祈遠沒告訴她藥方上寫的什麼,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薛宛檀明白了:「哦,看來他寫的方子不太好,估計是死馬當活馬醫。」
江祈遠頓了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莊主不用顧慮,我早習慣了。」薛宛檀支著手,反倒安慰起江祈遠來。
「我雖然看不懂那些醫修的方子,但也能猜個大概。」
所有人都覺得她活不久了。比起強行解毒,不如就這樣吊著,能活一天是一天。
江祈遠看著薛宛檀,她是真不在意的樣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卷著自己的頭髮玩,很是閒適放鬆。
比起周圍一幫愁眉不展的醫修,她倒成了神色最為輕鬆的一個。
江祈遠定定地看著她:「未曾有人和你說過,你身上的毒能解?」
從未有人同她許諾過,她以後能活得很久,可以健健康康?
「有呀,怎麼沒有?」薛宛檀笑得輕鬆,「只是他們沒有一個兌現承諾。」
這種話聽得多了,她也就不往心裡去了,也看開了。
「……這樣啊。」江祈遠垂眸,整個人蔫蔫的,若是有條尾巴都要耷拉下去了。
他居然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薛宛檀多少有些驚訝,這是對她產生同情心了?
「少莊主有這個心,我就很感激了。」氣氛有些尷尬,薛宛檀笑著撇開了話題。
「說起來,少莊主今早也沒給我診脈。」她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江祈遠伸手,手指卻沒有搭在她的脈上,而是手心向下,扣住了她的手掌。
江祈遠抿了抿唇,認真說道:「我既與你結成道侶,是決心傾我之力,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法,將你治好的。」
又一個同她許下承諾的醫修。
「哎呀,少莊主別太有壓力,我這身體怎樣我自己知道。」薛宛檀拍拍他肩膀,很是看得開地說,「少莊主有這個心,我就很感激了。盡力而為就行,真的。」
江祈遠沉默地看著她,片刻之後,才應了一聲:「……好。」
接著扭過頭去,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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