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桌椅拿過來坐你邊上吃嗎？」劉平莫名說了一句。

「拿過來做什麼，怪熱的，前面座位涼快。」

「好吧，送那邊，對，就是不直接吹到風扇那一桌。」鄭謙送餐的時候劉平從袋子裡拿出個梨放在攤位上便更了過去，準備開飯。

鄭謙回來看到了水果，想了想剛剛也久了劉平在這裡，送東西的也只能是他了。

劉平吃完準備走時被劉謙叫住，想把梨還給他。

「別，你把梨還我難道我還得把湯吐出來還你？你還是收著吧。我找到工作了，一個梨還是送的起的。」

聽得鄭謙輕輕笑了一下，倒是沒出聲，只是在鼻腔里有氣息快速通過，嘴角有點不受控，「行吧，恭喜你」。

劉平吃的滿足，回家收拾好打了幾把遊戲，最後一把遇上祖安隊友，打字打得飛起，技術差強人意，就沒再有心情繼續下去，把家裡的燈關了，躺床上打算睡了。

「十二點了？」劉平看了看時間，「有的人，才下班啊。」

周一在分店劉平被分到張姐的分組，前段時間接了個新樓盤的推廣，這幾天新人們和小蜜蜂一起去人流量多的地方發傳單，劉平穿著正裝，一天下來站的腿疼，看著手上的意向客人留下的聯繫方式還是空白，多少有些挫敗。

張姐也沒說什麼，安慰新人們說新樓盤難免的，有客人願意聽就多聊聊，多介紹，一定要留下聯繫方式，多發點信息在網上，這個盤沒看中還會有別的機會。

一周下來劉平加了幾個人微信，跟著張姐跑了幾個租房的單，小組裡的成績還算是能看，個人沒有什麼成績。

周六晚上接到了朋友王誠的電話，來問他習不習慣現在的工作。

「還可以，沒什麼問題。」劉平答應著，想著工作是王誠介紹的，現在也挺舒心，是時候請人家吃個飯感謝一下對方，不過現在還沒發工資，也就大排檔吃個飯的能力。「晚上有空不？一起去門口喝點？我請客。」

「嗐，請啥客，你來了也是哥哥請你啊。」

「別，小爺我請，怎麼說也得謝謝你。」

「生分了啊！」

王誠推了推，劉平還是堅持他來請客，兩人約好在宵夜街的大排檔見面。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宵夜街進入了自己本職的責任中，酒杯碰撞，酒瓶倒地的聲音變得頻繁起來，人們笑的聲音也大了，哭的氣息也急促了。有的人剛剛開始夜宵趴，有的人已經吃飽喝足回家，有的人喝多了，吐露著心中的壓抑。

王誠和劉平兩個人在宵夜攤喝了點酒，七七八八的聊了聊，不得不感慨，有的夢想已經在大城市的城中村中被馴服，在小小的籠子裡嗚咽，有的人在都市的人流中被擠得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