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紙都是大花費,一旦開了頭,錢花得就會如流水一般。不能讓他們姐弟太辛苦。
若是不讓高暖買,她又會多想,最後拗不過自己給他買。他先下手斷其念想,笑著對高暖道:「大姐給暘兒買一支筆就行了。暘兒前幾日在書上看到『顏筋柳骨』的顏公,少時就用筆蘸黃土水在牆上練字,最後成為一代大家,暘兒也要像顏公一樣。」
姐弟二人不知道幼弟是打著給他們省錢的心思,只當他是見賢思齊,心中頗欣慰。用筆蘸黃土水練字雖不比蘸墨在紙上,卻也是練習的一個好法子。如此既可以滿足幼弟向學的心,也能省一些花費。
高暖笑著道:「好,大姐給你買筆。」
到了文房鋪子,高昭幫幼弟挑筆,一邊挑一邊教他怎麼辨別筆優劣,什麼樣的筆什麼時候適合用。最後挑了一支最適合蒙童初學寫字的筆。
得了筆之後,俞慎思當天便蘸黃泥水在地上,牆上練字。幾日來,以前學的《千字文》《三字經》幾本全都默一遍。之後就拿沒學過的書,一邊抄寫練字一邊心中默默背誦。
姐弟二人瞧見他的字誇讚寫得不錯,比練字半年一年的蒙童還強些。
二人不知道俞慎思的毛筆字其實很好,這還是控制在合理範圍內的。
前世父母很重視對他的教育,換種說法叫「雞娃」,在他幼兒園就陸陸續續給他報許多興趣班,最後堅持下來的便是書法和圍棋。得知自己絕症之初,他情緒很不穩定,就是逼自己練書法和下圍棋來控制。現在寫字的水平,只是為了符合他初學者身份。
八月,高明進續娶,高明通在京,高明達讓送米來的下人通知他們一聲。
中秋前後又是一季農忙,這一季農忙結束,莊稼人才真正閒下來。男人想著找個體力活干,掙些零用,女人就拿起手中針線。有的是給家裡人準備冬衣,有的則是刺繡或做些其他針線換錢。
高暖也不再繡扇面,她開始繡荷包和暖手筒。荷包一年四季都用得著,冬日裡還可以裝捧爐里的炭餅;暖手筒更是冬日城中富戶必不可少的。
她繡好沒有再拿給桂嬸,桂嬸也猜到緣由。這件事她虧心,兒子虎頭還要去和暘兒一起識字讀書,她都不太好意思送過去。兒子自己偷跑過去,高昭並沒有待其與以往不同,和其他孩子一樣地教。
其他鄰居請桂嬸跑腿,幾次沒瞧見高暖,便好奇問起此事。桂嬸搪塞:「暖丫頭應該忙別的吧?」
沒人後,梅兒擔憂問:「她不會說出去吧?」
桂嬸覺得暖丫頭不會,她若是想說出去早就說了,或者過來興師問罪,不會一直默不作聲,當沒事發生一樣。想來這孩子是給她留面子。
當天傍晚,其他嬸子姑娘過來領錢,發現自己的繡品比往昔多幾文錢。
桂嬸掩飾道:「咱們一直給張家繡鋪送繡品,怎麼也該給咱們漲漲價了,我和那掌柜磨了半晌,掌柜才鬆口每樣多漲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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