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幀垂著視線,看不清眼中的情緒,但是面容上能夠看得出並不輕鬆,似乎有些凝重。
俞慎思察覺符大卿的神情不對,也看出李幀一些異樣,確定他們早年相識。
李幀對於當年的舊識故交從來都是形同陌路,即便再相熟的同窗,也能毫無波瀾,如從未認識一般。
面對符尉卻心緒波動,想來此人與他關係非同一般。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符尉看到匾額眉頭微蹙,他認出來李幀的字。
「小店簡陋,符大人若是不嫌棄,還請後堂安坐。」李幀先打破尷尬,說著做出請的姿勢。
符尉稍稍轉回目光,朝後堂去。
俞慎思猶豫要不要跟過去陪著,符尉開了口:「俞修撰,老夫與李老闆有幾句話單獨說。」
俞慎思識趣地應了聲,讓後院的夥計都各自忙去不用過去伺候,自己也走向旁邊的刻房,看看念念的畫冊現在刻出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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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後堂,符尉從袖中掏出今日的學報,說道:「首篇文章是你寫的?」
李幀朝學報瞥一眼,見到拿著學報略顯蒼老的手,和面上一樣都有了皺紋。
稍稍遲疑下,他神色如常地笑著回道:「大人抬舉了,李幀只是上過兩年族學,略讀過幾本書罷了,不懂文章,書肆學報的文章皆是各處的文士寄來。」
符尉將學報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看著面前已經不再年少的孩子,眉間有拂不去的愁緒。「你一筆一畫一字一句皆是我所教,我教了你十數年,你當我看不出來?」
李幀忙垂首回道:「小民不敢欺瞞。」
「你連我都不認了?」符尉望著李幀如今這副模樣,雙眼蒙上一層霧氣。「當年項家報出你的死訊,我便不信。恰逢縈州旱災瘟疫,我派人尋你數年無果,才認為你真的遭遇不幸。
十三年了,你就這麼隱姓埋名十三年,不給我透半個字。來京一年也不曾想過要見我一面,給我一句話,你真是讓我寒心。」
李幀袖中的手稍稍緊了緊,心跳也跟著稍稍加快,他都忘記已經過去十三年了。
遲疑幾瞬,再次拱手施禮,急切地解釋:「大人應該認錯人了,以前也常有人因為小民的相貌將小民錯認。小民出身寒微,以前並不認得大人,亦不知曉項家。小民的確是縈州人,當年縈州旱災瘟疫橫行,小民的家人和族人全都死在了瘟疫中。小民僥倖活下來,便投奔寧州遠房表姑。
小民不敢有半句欺瞞,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詳查。」
符尉苦笑幾聲,眼中霧氣更重,失望地看著面前人。
「你是我看著長大,你什麼性子,有什麼本事我心裡清楚。你既然冒用李幀個身份,就不會讓任何人查出半點端倪。你可以不承認自己身份,可以不認我這個舅父,難道連你母親的墓都不回去祭掃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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