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丈量土地,長寬分別多少,在登記冊上畫下來,並標明邊界和位置,東西南北是臨河臨路還是臨著其他家的土地,全都登記清清楚楚。一份留著官府備案,一份蓋著官府印章交到百姓的手中,作為憑證。
的確是按照官府的要求登記。
俞慎思藉口途經此地和這些差役、百姓聊了會兒。差役倒是負責,百姓也沒有任何怨言。知曉這次土地清丈後,他們就按照土地多寡納稅,家中人多地少的百姓,別提多高興,稱讚朝廷新策好。
回城的途中,在城郊處,馬車停下來,墨池回頭道:「路邊溝里有個人。」
俞慎思掀開車簾朝外瞧,果然見到灌田的溝里趴著一個人,這個季節溝里乾枯,此人身上蓋著枯草,只露出半截腿。
「去看看是否還活著。」
墨池和一個隨從跳進溝里,喊了聲「還有氣」將人從溝里拖上來。是個年輕人,一身破舊衣衫,打了好幾處補丁,冬日裡穿著單薄。面上好幾處淤青,口鼻有血,十根手指血淋淋,看著讓人心驚。
將人攙扶上馬車,俞慎思脫下身上的斗篷給年輕人裹上,聞雷倒了杯熱水,兩個人一起給年輕人灌下。
二人發現此年輕人不僅臉和手有傷,頭上和身上全都有淤青。
進天河縣,俞慎思便尋了個醫館。經過大夫的檢查才發現,此人不僅有皮肉傷,肋骨還斷了兩根,幸而送來及時,骨頭並沒有刺破臟腑。但從身上的傷不難看出來是棍棒所傷。
大夫一邊醫治一邊咋舌,不知何人下手這麼重,這是要往死里打。
「真是命大!」
俞慎思留個人在這邊看著情況,他便去天河縣縣衙。
此時天色已暗,縣衙門前鬧事的人都已散去。天河縣劉知縣像做賊一樣從外面回來,在門前遇到俞慎思,聽差役介紹得知是忝州府下來的官員,將俞慎思上下掃了一眼。
最多不過弱冠年紀,看著陌生,只當又是來催促新策的,唉聲嘆氣道:「本官都要被你們給逼瘋了!」甩袖邊抱怨邊朝大門走。
「今天催,明天催,天天催,那新策是本官想推行就能推行的?江原省那麼多個縣,現在有幾個推行的?推行最好的麗州,上一任知州還慘死了。本官容易嗎?那不容易!這衙門不知道被圍堵多少回了,你就說今天吧……」
劉知縣像個怨婦一樣,一會兒指天一會兒指地,一會兒拍著胸脯,一會兒拍著手,喋喋不休地和俞慎思抱怨。
一直走到了大堂上,劉知縣還沒說完,坐下來繼續說:「本官若不是躲出去,就被那些鄉紳給拉出去毆打了。你看,這天都黑了才敢回來……」
說到這兒發現這個忝州派過來的年輕人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很認真地聽他說,好像都沒有開口阻止他,和以往過來的差役不同。他忍不住將對方又打量一番。
眉目清秀,身材清瘦,一身普通文人裝扮。旁邊的年輕人看著略長几歲,相仿裝束。這神態舉止不像府城下來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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