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京中的官難當,這一年多的江原官更不好當。他在京中便不斷聽到江原那邊傳來各種消息,免職罷官的官員不在少數,還有的被抄家問斬,甚至牽扯到京中官員。人在這種環境下,豈能毫無改變。
以後在同一個部署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免不得許多事上打交道。他素來也欣賞這個同學,笑著客氣道:「指點可不敢,俞弟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吩咐一聲就是。」
聽到黃朔還如當初那般稱呼他「俞弟」,他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
人與人之間關係的變化,往往就是從稱呼開始,特別是黃朔這樣的勛貴子弟,又久處官場的人。
俞慎思便簡單提了幾句如今戶部的事,黃朔沒有迴避,全正面回應。
故友相聚,俞慎思也識趣沒提太多公務之事,將話題轉回到今日的文會和回顧當年的舊事,一邊賞魚一邊閒談,也算與這二位拉近關係。
見他們這邊聊得差不多了,夏寸守和聞雷便走過來,提到隔壁園子在玩投壺聽聲挺熱鬧,問他們要不要過去瞧瞧,也玩幾把。
幾人也聽到隔壁歡笑的聲音,便一同過去。
正在玩投壺的是湯獲和蕭臻,圍觀了不少人。明顯湯獲的技藝更高一籌。當朝投壺的玩法比較多,湯獲倒是每一樣都精通,可謂投壺高手。
手中一矢拋出,周圍又是一陣喝彩,蕭臻自愧不如,果斷認輸。
徐鼐瞧見俞慎思幾人過來,在他們面前吹捧一番湯獲,然後問他們要不要也玩幾把。
段重鳴打趣道:「湯兄投壺之技如此好,誰敢班門弄斧,我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敵。」
徐鼐目光轉向俞慎思,笑道:「俞大人之前在書院學騎射時射術便數一數二,想必投壺之技也出類拔萃。」
俞慎思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徐鼐的性子還是沒變。明知道他和高明進的關係,也知曉湯家和高明進如仇敵,還將他拉出來。
但這也是和湯獲拉進關係的一個機會,俞慎思慚愧道:「多年未拉弓也沒有玩過投壺,早就手生。若是湯兄不介意小弟掃興,小弟倒是願意陪湯兄玩一局。」
湯獲未有立即應下,他對俞慎思的態度,並非如外人想像的那般,甚至不是俞慎思所想的那般。
當年殿試後俞慎思醉酒故意透露消息給他,隨著後來殿試文章出來和高明進提出新策,以及皇帝讓俞慎思去戶部協助制定新策方略,他已經發覺這裡面不對勁。
其父與高明進在朝多年,敵對多年,對高明進為人熟悉,看出來高明進是利用俞慎思,想將新策推到這個內侄的頭上,從而為自己解困。
所以他們父子盲猜高俞姑侄並不似外面看到的那般和睦。再聯想到俞慎思的兄長,當年殿試前十、朝考前三,但凡高明進幫襯一把,都不至於去修西北各部史六年。以致他們父子懷疑,高明進可以這麼對俞慎思,當年俞慎言會去修西北各部史是不是也是高明進動了手腳。
有了這些懷疑,他對俞家兄弟能夠走到今日有幾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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