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被倭賊劫掠過之事,當日在眠風閣他親口說過,還差點與倭賊起了衝突,在場的人都知道。因為這個衝突,眠風閣後樓失火,不少人懷疑到他的身上。盛天府也例行公事,將他列為嫌犯,進行多次審問。
這件事應該是真的,馬老板也沒必要在這麼大的事情上說謊,這是很容易就能夠查證的。
高暉和俞慎思相互看了眼,俞慎思追問:「馬老爺可有說大概是哪一年的事?」
「只說了約五六年前。」
俞慎思這兩年一直在查南安省的事,對南安省比較熟悉。五六年前他在安州讀書,那時倭賊的確來犯,戰事緊張,朝廷下令禁止對倭國通商。當時南安省對外開放的港口只有月浦港、甬城港。外邦商船進入大盛,主要通過甬城港。
當年甬城港市舶司的提舉是楊敬,甬城府的知府是如今的知府朱春松。
楊敬此人,俞慎思並不熟悉。對於朱春松他了解一些,南原平州人,丁酉科舉人,甲辰科進士,與高明進既是同年舉人,又是同年進士。
朱春松這個人命不好,高中後連遭父母丁憂,直到七八年後才正式踏入仕途,當時只是一個小縣的縣丞。五六年前他已經是甬城府知府,從縣丞到甬城府知府,其間也不過五六年。若是特別大的功勞,就是遇貴人賞識。他並未聽過此人立國什麼大功。
俞慎思的心不可謂不緊張。
朱春松與高明進二人在南安省時應該就認識了。如今又都牽扯到南安省,前段時間剛查到胡轍前往甬城,還有高晗去甬城。
這是不是都太巧合?
俞慎思咬著牙,心中恨恨地道:高明進,你精明算計一輩子,千萬別在這種事上糊塗。你想怎麼死,都不能這麼死!
沐朝雲說完,瞧二人臉色越發不好,還是以為二人對官府痛恨,沒有多想。頓了頓又補充道:「這件事無憑無據,最後也沒有查出結果,我並沒有當真。直到那日在後樓中陪那些倭人的姐妹也提到此事,我才覺得此事可能是真的。」
她又朝自己的姐妹看了眼。
身邊的姐妹接著她的話說:「稟二位大人,那日我們去後樓陪那些倭國使臣,他們醉酒後得意忘形,出口狂妄,嘲諷我大盛,說我大盛水軍在前面和他們倭人拼死拼活,而官員卻坐在家中數他們送的銀子。我們知曉此事嚴重,不敢與旁人道,只說給了沐姐姐聽。」
俞慎思掩在袖子中的拳頭越攥越緊。
高暉問她們為何現在才說出這些事。沐朝雲起身欠身一禮,回道:「大人見諒,我們人卑言輕,這種事太過嚴重,我們並不敢輕易吐露。原本也都是想一輩子藏於心中,當作從不知曉。」
她朝陸青石瞄了一眼,「今日陸爺送我們出城,我們方知大人為了幫我們姐妹脫籍費了那麼多心思,又為我們後半生考慮這般周全。我等雖是女子,卻非半點不懂家國恩義。」
高暉沒有怪她們,讓她們暫時留京幾日,自己可能後面還有事情要問她們,過幾日再送她們離開。但是這幾日他們只能在沈宅內,不能出門。
幾人亦明白,在世人的眼中,她們已經葬身火海,的確不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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