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拍了拍高暉的肩膀,然後命靖衛啟程。
也許是棉被的作用,高明進的咳嗽聲漸漸少了,午後有一會兒囚車裡沒有任何動靜,高暉讓靖衛盯著,莫讓他真死了,如此他們沒辦法向陛下交代。
天黑城門關閉前,一行人從南門進入盛都。
高明進被從囚車中拉出來時,人已虛弱不堪,手腳戴著鐐銬,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靠靖衛扶著。
韋期和曾校事過來,見到燈籠下高明進鬢髮鬍鬚凌亂,衣袍髒污,模樣狼狽,不由地想到曾經的高明進,緩帶輕裘,舉止文雅,心中唏噓感慨。
「叫個大夫過來。」韋期對一旁靖衛吩咐。
高明進微微點頭笑道:「多謝韋指揮。」
靖衛將人押入詔獄,高暉和耿越便向韋指揮和曾校事復命。對於驛站遭暗殺之事,二人將來龍去脈全都詳細稟告。
耿越道:「屬下這幾日對那名差役嚴審,問不出什麼。命人繪了指使之人畫像,但是對方包裹嚴實,根本瞧不出五官長相。」將畫像呈遞給韋期。
畫像上是個一身黑色斗篷之人,面上裹著黑色圍巾,連眼睛都壓在寬大的斗篷下。別說五官了,就是胖瘦都判斷不出,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身高和聲音。
「屬下命人前往附近州縣城池打聽,希望能夠查到線索。此人暗殺未有成功,很可能還會有第二次,屬下猜想此人如今大抵是進京了,司內外要提防。」朱春松和楊敬自殺之事,其實就是一場暗殺。靖衛司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韋期應道:「這事你去安排。」
「是。」
韋期又看了眼旁邊一直沉默未作聲的高暉,關押入獄的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即便再恨,在外人看來也是父子。身為人子,親自帶人抓了自己的父親,將其送進詔獄,必定要面對流言蜚語,詆毀謾罵。最後高明進的罪是否會連累他尚未知。陛下給他機會,也不是沒有底線地饒恕。
「這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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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暉離開靖衛司著實疲憊,差個人去俞宅報平安,自己回了沈宅。
泡在溫熱的浴桶內,閉目冥想。聽到敲門聲,他應了聲。進來的是沈山月,手裡捧著一套衣服,放下後走到浴桶邊幫他按穴放鬆。
「這麼晚你怎麼還過來了?是不是下人驚擾你了?」高暉關心地問。
「聽聞你今日回來,沒見到你人,我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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